正文 4、韓國的國情、政情(1 / 3)

《史記》是這樣來描述韓國最後滅亡過程的:

桓惠王元年(前272),韓軍進攻燕國。九年,秦軍攻占了韓國的陘城,並在汾水旁築城。十年,秦軍在太行山進擊韓軍,韓國的上黨郡守獻出上黨郡投降趙國。十四年,秦國守取趙國的上黨。在長平殺死了馬服君之子趙括率領的軍卒四十萬人。十七年,秦軍攻占韓國的陽城、負黍。二十二年,秦昭王去世。二十四年,秦軍攻占韓國的城皋、滎陽。二十六年,秦軍全部攻占了韓國的上黨地區。二十九年,秦軍攻下韓國的十三座城。

三十四年,桓惠王去世,他的兒子韓王安即位。

韓王安五年(前234),秦國進攻韓國,韓國形勢危急,派韓非出使秦國,秦國把韓非留下,後來就把他殺了。(韓國最著名的人物是法家代表人物韓非,他是韓國貴族,兼采商鞅重法、申不害重術、慎到重勢等三家學說之長,集法家思想的大成,後為秦國所用。)

九年,秦軍俘虜了韓王安,韓國領土全部歸屬秦國,設置為潁川郡。韓國終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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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國土主要包括今山西南部及河南北部,初都陽翟(今河南省許昌市禹州),滅鄭國後遷新鄭(今河南鄭州新鄭)。

公元前238年,當韓非攜妻子燕姬由蘭陵返回韓國的時候,正趕上韓桓惠王去世,韓王安即位。

韓王安正值青年,目睹父王生前受到秦國逼迫、不斷地割地求和去賄賂秦國,卻依舊遭到秦國連續不斷的軍事打擊,他內心對於秦國是充滿厭惡和憎恨的。

這個年輕的君王,是多麼希望:韓國能夠堂堂正正地站立起來,不再任人宰割、仰人鼻息、繼續在強秦的鐵蹄下顫抖。

可是,現實是無法逃避的。韓國國小民窮,根本無力去抵抗強秦,除了作為秦國的附庸,難道韓國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即使韓國對秦國稱為藩屬國,每年去朝貢秦國,但是終難逃被秦國兼並的命運。每念及此,他就心中憂懼而不快。

滿朝的文武大臣,明顯已經知曉了韓國最後的命運。所以,臣子們也都在不思進取、貪圖享樂,朝綱敗壞、法令不行,民間也是得過且過,這讓韓王安更加無奈和不安起來。

沒有多少賢能之士來投奔韓國,因為這裏幾乎沒有施展才能的舞台。韓國,隻是一艘在汪洋中不斷沉淪下去的破船。

韓非的到來,給了韓王安一絲期許和安慰。他知道:韓非是荀況的得意門生,是個滿腹經綸的賢士。他至少可以幫助自己整肅一下朝綱,就算是死也要死得體麵一點吧?

韓王安在王宮裏親為韓非設宴接風洗塵。

韓非並不是韓國的客人,他原本就是韓王室的貴族公子,回到韓國也就是回家來了。

韓非恭敬地跪拜施禮:韓非拜見吾王!

韓王安滿麵春風,親自去攙扶韓非:賢弟快快請起,一別十載,卻如昨日啊!

韓非感歎:十年苦讀,一朝歸來,先王卻未能見到。公子臨朝,也是我韓國之幸事呀!

韓王安:賢弟,今日王宮設宴,正是為迎我韓國股肱之賢臣!

韓非:振興韓國,昌我宗室,韓非畢生之所願也,豈敢苟且稍怠。此亦不負十載之學、吾師之教也!

韓王安:來!入席同歡共飲,暢述離情,自此,君臣同心,匡扶我韓之宗室。

眾人落座,韓非一一與諸位臣子們相認,把酒言歡,氣氛熱烈,歡聲笑語,高潮迭起。

這韓非雖然有些口吃,平常語速說話卻沒有啥障礙,隻是難以同他人辯論而已,心裏越急越是口拙,心眼裏卻象明鏡般清晰,這也是老天爺在捉弄人啊!----他不能像蘇秦、張儀、李斯那樣口若懸河地雄辯和表達,也多少埋沒了才氣。

酒宴結束,韓非喝得酣暢淋漓,韓王安派人攙扶韓非回府,暫且安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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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筆者創作本作品之前,也有一些關於描寫大秦帝國的作品問世,有的甚至還頗有些名氣。在這些作品中雖然也使用了些古文,但是其對於韓國和韓非的認識過於淺薄,甚至根本沒有正確的認識,純屬於主觀臆造或瞪著眼胡說八道,以至於誤導讀者、誤人子弟。

常言說:要拿給別人一瓢水,自己至少要有一桶水。有些人治學不紮實、徒有虛名,其實隻有半瓶子醋,還胡亂晃蕩,愚人而且自愚,這不是治學、創作的好作風!

盡管這些人有的已經混出了很大的名氣,但隻要是他拿曆史開玩笑,不論他裝什麼學究、上什麼講壇、當什麼客座教授,都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江湖騙子而已!

下麵,我們就來認真地分析一下韓國的國情、政情還有韓非本人,順便共同來客觀公正地比較一下古代幾個法家代表人物:慎道、申不害、商鞅、韓非、李斯等人理論和實踐的優缺點,當然也不能僅以成敗來論英雄。

《史記》中的“韓世家”在眾多諸侯國中篇幅很短,被提及的人物最少,與其戰國時期“撮爾小國”的地位倒是很相稱。

韓國起先並不是一個國家,隻是晉國臣子韓武子(後人的稱呼)的封地,當時與他地位相同的還有趙地和魏地等。韓武子也不姓韓,姓姬,那塊封地叫做韓原。傳至三代韓(姬)厥的時候,才正式改姓韓,當然是被晉國國君冊封的。

韓厥此人曆史上可是有些名氣,他直接參與了古代晉國“趙氏孤兒”的重大曆史事件:

晉國大臣趙盾與晉靈公不合,晉靈公屢次想殺害趙盾。趙盾的堂弟趙穿就把晉靈公先幹掉了。這事情,也不能說與趙盾一點關係都沒有。趙盾一看,自己本家人把國君給殺了,隻好去迎公子黑臀回來,擁立為晉成公,成公看到晉靈公反對趙盾的悲慘下場,隻好小心翼翼對待趙家人,還當眾宣布:趙盾無罪,繼續執掌國政;趙穿罪不至死,情有可原,戴罪立功。於是晉成公在繼位的當年,就將國政完全交給趙盾去負責,自己啥也不管了。

弑君無罪!這一下子,晉國另一權臣屠岸賈等人可不幹了,他們要替天行道,開始策劃誅滅趙氏滿門。韓厥與趙盾的兒子趙朔私交很好,他不但試圖阻止屠岸賈的暴行,還接受了趙朔的托付,意欲保全趙氏的骨血,他將有孕在身的趙朔的妻子隱藏了起來。不久,趙朔之妻就分娩了生下個男孩名為趙武,屠岸賈聽聞後四處搜尋母子倆下落。

趙朔的兩個門客公孫杵臼及其好友程嬰商議:屠岸賈找不到孩子,絕對不會罷休。你看怎麼辦?”

公孫杵臼問程嬰:“育孤與死,哪件事容易?”

程嬰回答:“死容易,育孤當然難。”

公孫杵臼:“趙君生前待你最好,你去做最難的事情。讓我去做容易的事情我先去死吧!”

正好程嬰的兒子也剛剛降生,程嬰忍痛采取調包之計,將自己的孩子抱上,與公孫杵臼一齊逃到了山中,讓妻子帶著趙氏孤兒朝另一個方向逃去。屠岸賈聞之,率師來追。

程嬰說:“程嬰不肖,無法保生趙氏孤兒。孩子反正也是死,屠岸將軍如能付我千金,我就告訴你孩子的藏身之處。屠岸賈答應了,程嬰領路,搜獲了隱匿山中的公孫杵臼和嬰兒。

杵臼當著眾人的麵,大罵程嬰,佯裝乞求:“殺我可以,孩子是無辜的,請留下他一條活命吧!”屠岸賈當然不允。程嬰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兒子和好友公孫杵臼死在亂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