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濮陽這第一路,必須是馬隊,脫離戰場後,繞過敵人大軍,假意攻取濮陽,若敵人回救,立刻往西北方,騷擾鄴城,讓鄴城的守軍不敢出擊大名縣。”
“第二路一萬人,正麵攻取平原,爭取劫掠那裏糧草。平原鮑信共有一萬精兵,五千精兵在野,另五千精兵在城,如能擊潰這在野的五千軍,則平原方向再不敢來襲。”
“第三路一萬人,西北麵出擊邯鄲袁韻的五千軍,防止袁韻的軍隊切斷前往廣宗的退路,同樣如能擊潰這五千軍,袁韻也隻能龜縮在他的邯鄲城裏。”
“第四路一萬人,直撲鄴城,牽製韓馥的三萬精兵,讓他無瑕顧及盧植的側翼即可。”
“第五路一萬人,斜刺裏穿越鄴城和邯鄲之間的平原,為大軍撤退往並州方向打開通道,防止若大名縣守城不利,退守廣宗後無路可逃。”
周不疑說完,看著陳龍,顯得頗有信心。陳龍一邊消化著周不疑的方案,一邊對張寧道:“魅娘,你有什麼意見?”
張寧皺眉道:“元直說的,不失為一個積極的方案,但兵力分散,有可能被各個擊破;而且守城的兵丁也太弱了。”
陳龍道:“濮陽和鄴城不遠,我覺得騷擾濮陽和鄴城這兩路人馬,如果能互相呼應,應該效果更好。比如,第一路如果從西麵繞過濮陽來的大軍,假意攻取濮陽,可讓第四路部隊埋伏在鄴城南郊附近,攻殺追擊的隊伍。等第二路和鄴城的守兵接觸,第一路剛好完成騷擾濮陽的任務,可以作為第二路的奇兵。同理,第三路和第五路也這樣互動用兵,可以把敵人弄得暈頭轉向。”
陳龍這一番分析,又比周不疑更近了一步,有了各兵種配合作戰的意思。雖說沒有詳細的計劃,但對帶兵的統帥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轉天一早,陳龍他們繼續在大宅裏休息,張寧在黃巾軍的軍事會議上,將周不疑主動出擊、五路出兵的計劃公布出來,卻遭到反對。張寧據理力爭,最後,張角隻同意張梁領一路軍,兩萬人攻擊平原鮑信的五千在野軍,主要目的是劫掠糧草;張寶領一路軍,也是兩萬人,負責打通邯鄲和鄴城之間的通道。張寧隻好無奈作罷,悶悶的回到陳龍臥房。
陳龍安慰張寧道:“黃巾的高層,看來膽氣已經寒了。正麵根本就不考慮主動出擊的計劃,是害怕盧植的軍隊啊。這樣守著能守多久?咱們就做好救出你父親的計劃吧。”張寧點頭,美目閃爍道:“救出父親之後,文龍想怎麼退走?”
陳龍想了想道:“最安全的當然是前往並州或者幽州,但需要大寬轉走西涼陸路,才能返回零陵;如果直接冒險向南通過黃河,路上都是重兵攔阻,又太過艱險。如果你三叔奪取了平原,走青州也許可以。”
張寧微微點頭,陳龍忽然想起東麵的大海,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逃到渤海邊,坐海船前往江東。”
張寧從來沒有見過大海,聽了隻覺的腦洞大開。問陳龍道:“龍哥,大海是個什麼樣子?”
陳龍道:“大海是世界上最深邃最美麗的水,他養育了所有地球的生命,調節著整個大陸的氣候,他的麵積超過所有陸地的總和,最深的地方高過大路上最高的山峰。大海裏還有許多神奇的生物,有大如房屋的鯨魚,有柔弱無骨的章魚,有鐵齒鋼牙的鯊魚,有快如流星的劍魚,如果能見到大海,你就明白天地萬物的渺小了!”
張寧笑靨剛剛展開,摟住陳龍熊腰道:“龍郎,你說的太美了,那咱們就說好了,去坐海船!”忽然聽到城外戰鼓聲如雷想起,數萬人的呼喝聲直上雲霄,張寧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盧植和橋瑁的五萬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大名城下,因為無遮無擋,所以沒有任何野戰,直接向著大名城頭撲來。慘烈的攻城戰開始,如同當日血戰零陵。
趁著攻城戰的空隙,張角好歹按照預定的方案,從北門放出了四萬精兵,張角和張梁分別帶領兩萬人馬去了,張角對他們的要求是糧草自行解決。剩下的六萬黃巾,隻有一萬多是生力軍,剩下的都是民夫和婦女,都充作後勤。
攻城戰慘烈無比,大名縣城牆苦不甚高,全靠人多,才守住城牆不失。陳龍令呂常等人上城頭殺敵,自己隻和張寧、周不疑做後勤,防止被人記下模樣。
就這樣堅持了幾天,再也堅持不住,倒是張梁那邊傳來消息,在平原打了個勝仗,已經順勢攻到平原城下,劫掠了上千石糧草。
張角見大名縣守不住,令大軍趁黑夜退守廣宗,並寫書令張梁攜糧草退往廣宗彙合,意欲在廣宗據守。退兵被盧植一路追擊,快到廣宗縣城方止,兵士損傷無數,都是丟盔棄甲。剛剛在廣宗安頓下來,正奇怪盧植的兵為何忽然不再追擊,忽然張寶的信使來到,見到張角下跪行禮道:“將軍大喜,那盧植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