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大喜道:“奉孝果然看的甚遠。卻不知計將安出?”
“軍師得知董卓戰張寶不利,已經讓陳寔上表,舉薦主公上位,代替董卓領軍出征。同時賄賂趙忠,讓他在皇帝麵前宣揚您的兵法武藝。現聖意已經有所鬆動,若朝廷一紙任命下來,主公便可堂而皇之領軍出征,收取勝利果實,擴充零陵實力。如聖上龍心大悅,說不定能兵不血刃,謀取到荊州刺史的位置。”
陳龍大喜,不由讚歎郭嘉深謀遠慮,張角和張寧也都為郭嘉解決了棘手的問題而欣喜。陳龍向周不疑解釋了張角意欲將部隊交給自己,卻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周不疑明白過來道:“奉孝果然好計。然奉孝並不知道咱們和天公將軍這層關係,還以為咱們真的要領兵消滅黃巾。要解決黃巾如何順理成章投降主公的問題,如果得到皇帝的欽命,來個假戲真做,自然最好。但也有缺點,就是奉詔所帶的兵,恐怕都是朝廷的兵,事後會對主公對黃巾部隊的整編帶來影響,如果讓朝廷看到您將部隊都帶回了零陵,恐怕會暴露野心。”
陳龍聽周不疑說的有理,問道:“那如何能在接收黃巾部隊的投降之後,不動聲色的將這些部隊歸入零陵轄區呢?”
周不疑睿智的小眼,在胖臉上爍爍放光道:“一是獲得詔令之後,統軍征伐冀州黃巾,受降後將黃巾部隊全部解散,化整為零,命他們化身為民,小股小股彙入零陵,不惹懷疑。對朝廷隻說黃巾部隊都是流民,大部分不願接受整編,都隻願回家務農。”
張角大喜道:“此事何必等到文龍受降之後?即日起可行。那二呢?”
周不疑先不答,繼續自己的思路道:“朝廷對黃巾兵力並不清楚,所以天公將軍隻要留下兩三分部隊做戲即可,而投降主公的戲份也要做足,這樣,主公就可以從朝廷獲得剿滅黃巾的榮譽。”
見張角點頭,周不疑繼續道:“第二,就是黃巾部隊立即放棄冀州,全軍轉戰,對外隻說糧草不足,隻得棄城逃竄。實際上卻是全力殺到零陵附近,不與沿路的兵馬接戰,避免損失,隻要到了零陵,主公再領零陵守兵做一場戲,擊敗黃巾,自然也可以順手整編黃巾,還能獲得朝廷的獎賞,不惹懷疑。”
張角大喜,遽然站起道:“文龍,你有郭奉孝和周不疑兩位軍師,何愁天下?真是英雄出少年,可惜我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陳龍微笑看著周不疑道:“元直和奉孝確實是天下最好的智囊。如今黃巾的部隊分為三股,我覺得元直的計策都可行。南陽的部隊離零陵近,可以讓他們轉戰零陵,至於宛城之圍,可由嶽父一封書信,讓波才放棄汝南,秘密馳援宛城,隻要打開通道,兩軍彙合,即可一起轉戰零陵,到零陵演一場戲。”
“冀州離零陵太遠,可用第一條計策,即日起化整為零,隻留兩三分兵力。我等朝廷詔命一到,即可上任,帶兵攻伐廣宗。郝普、胡濟何在?”
堂下的郝普、胡濟連忙拱手傾聽,陳龍吩咐道:“郝普,你立刻返回陳群和奉孝處,命他們想盡一切辦法,動用一切資源,將朝廷對我的任命拿下來。然後返回零陵,讓公覆準備好與南陽黃巾做戲。胡濟,你立即起身,去洛陽趙達處等候,讓他也動用關係,隻要朝廷政令一發,火速回廣宗通知我。”郝普、胡濟各自領命去了。
張角見陳龍交代的清楚,不由暗喜自己的女兒托付對了人,也將自己爭霸天下的誌向,寄托在了陳龍的身上。當晚,城主府喜氣洋洋,張角一掃病態,親自主持了婚禮,和醉醺醺的張寶,一起將女兒和女婿送入洞房不提。
洞房內花燭明亮,被暖人香,氣氛溫暖如春,陳龍終於和愛妻張寧合為一體,一掃多日來的相思之苦。夫妻合巹,張寧處子之身,忍痛歡然承受不提。
清晨,洞房門外忽然腳步匆匆,一名親兵在門外道:“聖女,聖姑爺,天公將軍恐怕不行了。”陳龍和張寧連忙起身,披上外衣,來不及梳洗,直奔張角的臥房。張寶也匆匆趕來,都是蓬頭垢麵。張角麵若死灰,躺在床上,拿起一封書信給張寶道:“二弟,你親自去一趟三弟處,勸說他將部隊交給文龍,依計行事。”張寶含淚接下。
張角又抽出另一封書信交給張寧道:“女兒,這是我寫給波才的書信,讓他安排馳援趙弘之事,也依計行事。”張寧早哭成淚人,接下那封書信。
張角又拉著陳龍手道:“文龍,你是實在人,必然會照顧魅娘一生。我參加了你們的婚禮,心願已了,雖死無憾。我死後,秘不發喪,待你獲得朝廷詔命,領兵到了廣宗,再宣布我的死訊,全軍投降。我的屍體,任你處置,可解往朝廷,助你建立功勳。”說罷雙眼一閉,已是闔然長逝,撒手人寰。
張寧和張寶都是哭的暈倒,陳龍默默無言,一代大賢良師,落得病死異鄉,但也算轟轟烈烈。至於屍體,自己怎麼忍心拿來到朝廷炫耀,隻有到時候再想辦法了。空中忽然響了一聲沉雷,大賢良師、天公將軍張角的魂魄,已是杳杳上了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