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讓人,將馬車底部做了個夾層,用來安放張角棺槨,馬車內再放些布匹雜物,非常安全。張寧乘坐另一輛馬車,幾人化妝成布匹商人及家眷,周不疑、呂常化妝成家仆,由鄴城中轉,買齊到宛城的路引,隻撿大路,大搖大擺一路行去,卻是無驚無險。
陳龍這邊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卻表一表張梁。張梁自認位高權重,不願聽陳龍號令,大哥死後,幹脆軟禁二哥張寶,攻占平原,夢想繼續做自己的草頭王。這日收到侄女張寧的來信,言道已按照張角遺命,決意放棄廣宗,追隨夫君回零陵,請二叔、三叔能從善如流,到零陵團聚,將來改頭換麵,共同創業,再鑄輝煌。
張梁嗤之以鼻,幾把撕掉書信道:“女流之輩!黃巾好好的十萬雄兵,卻拱手讓於他人,真是張家的叛徒!”命人去叫張寶,商議偷襲廣宗,奪回剩餘的黃巾部眾。
張寶聽了張梁的建議,連連道不可。“三弟啊,這話我說過多少遍了。咱們姑爺陳龍,那可是人中的龍鳳,他又不是大漢朝的死忠,將來自然會推翻漢朝皇帝。而且有一套自己的利民措施,可以幫咱們實現解救黎民的夢想。如今你非要獨立出來,這不是和侄女分崩離析了嗎?我看你是野心作祟,利令智昏。”
張梁見張寶不同意攻打廣宗,還說出一番道理,老臉有點掛不住,惱羞成怒道:“張寶!你老糊塗了,胳膊肘往外拐!大哥沒了,自然應該咱倆說了算,什麼時候才輪到侄女?更別說是那侄女婿了!”讓人推走張寶,繼續看押,就要下令手下偷襲廣宗。
忽然,堂下驚慌失措跑進來一個士兵,跪下大聲稟道:“人公將軍!大事不妙!皇甫嵩的部隊渡過黃河,沒有進入濮陽整頓,直接殺奔平原來也!”
張梁大驚失色,連忙布置城防,準備拒城堅守不出,耗盡皇甫嵩的軍糧。偷襲廣宗的計劃,自然擱淺。
不提平原張梁處戰雲密布,再表陳龍這一日到了宛城,順利與胡濟帶來的假零陵太守交接。陳龍的意思,讓張寧跟胡濟回零陵後方,張寧死活不肯,隻好讓她化妝成陳龍的親兵,帶在身邊。那假零陵太守,駕著盛裝著張角屍體的馬車,自回零陵不提。
陳龍終於由暗轉明,一時間風光無限,不再低調。先去拜見南陽太守秦頡,秦頡招來當地名流,大排宴席,迎接這聖上眼中的當紅炸子雞。秦頡又派兵護送陳龍,直到司隸地界方回。
終於抵達洛陽南城門,陳龍讓人通報進去,來迎接他的竟然是大學士崔烈。
陳龍的光腦自然沒有閑著,開始查閱崔烈的生平。崔烈,字威考,幽州涿郡安平縣人。崔烈乃幽州名士,學問自然不錯,可惜用五百萬錢向漢靈帝買了個司徒,從此聲望衰退。現如今他還是個大學士,不過足以顯示朝廷對陳龍的重視。
崔烈親自將陳龍引入一間豪華的客棧,言語間百般挑逗,隻說京官兒窮困,不像他們地方首長富得流油。陳龍會意,讓周不疑奉上一兜白花花的銀兩,那崔烈立刻眉花眼笑,把第二天聖上接見的細節,詳細的說給陳龍,需要注意的細節,說的十分清楚明白。
陳龍見儀式繁瑣,心道幸好有這個崔烈講解,不然觸犯了皇家禁忌,被砍了頭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點銀子花的不冤。臨走,陳龍對崔烈道:“我觀大學士,不日將高升為三公之首。將來您成為重臣,可要記得我陳龍啊!”崔烈哈哈大笑道:“豈敢!他日文龍打敗張角,恐怕我們都得指著文龍提拔呢!”
崔烈走後,陳龍暗中招來趙達,問起洛陽情況,趙達提供了一條線索道:“咱們雖攀上了趙忠,可如今聖上新娶了何皇後,何皇後的哥哥何進成了大將軍,外戚這邊的力量也很強大。如今外戚和宦官對權力的爭奪,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階段,主公是宦官向聖上推薦的,所以也要小心何進這個人。”
陳龍點頭問道:“聖上賣官的買賣好嗎?”旁邊的張寧噗嗤一聲,趙達也嗬嗬笑了,說道:“生意很好,連三公九卿都明碼標價,三公的價格高達一千萬錢,也算一朵奇葩。”
陳龍也調侃道:“一千萬錢?不算多,很快就能撈回來。多少地方官等著往京裏送錢呢。不過,買了官,名聲就臭了,咱們再有錢也不買。”趙達笑著去了。
夜來,陳龍梳洗已畢,摟著睡熟的張寧,心潮起伏。想起明日就能見到那時代大漢的皇帝,雖然不屑他們的作為,不過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激動。若沒有這些昏君,將天下搞得大亂,哪有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