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騰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陳龍,你這是挑撥離間嗎?”
陳龍絲毫不以為意,臉上笑嘻嘻道:“從我進洛陽的第一天,我就看不慣何進的做派。就他那點能耐,還想威脅於我,派了人監視我在洛陽的家臣,又派許攸調查我的身世。後來了解到您的身世背景,更是替您不值。我這趟來,就是要把話說開,如果得您首肯,我願意幫助您拿下大將軍的位置,而我,隻需要一個荊州刺史。以後內有何將軍,外有我陳龍,何愁不是咱們兄弟的天下?”
何苗聽得大為意動,表麵裝作為難道:“文龍,雖然你所言有理,但此事若泄露出去,恐怕你我都是人頭不保。再說,我現在也沒這個能力,讓你穩穩當上荊州刺史啊。”
陳龍從容道:“這麼說來,何將軍是願意與我合作嘍?我就說嘛,您比那何進強上百倍,最會審時度勢。不瞞您說,這洛陽城我是來去自如,要殺掉一個區區何進,對我隻是小菜一碟。我當荊州刺史的事情,您雖然做不到,可您的妹妹不是能做到嗎?您隻需要把我引薦給舞陽君。”
何苗聞言一呆,才明白過來,陳龍這是要自己幫著走妹妹何皇後的後門。想了半天,何進不死,自己永無出頭之日,說不定這個陳龍真能成事,一咬牙道:“此事好辦。明日一早,你在府門口等我,就坐我的馬車過去。”
陳龍連蒙帶嚇,終於讓何苗落入自己的陷阱。但何苗有殺兄之心,在正史中是有記載的,所以陳龍才如此有把握讓何苗入套。彙合呂常後,兩人找了一處客棧休息,陳龍臨睡之前,拔出久未使用的青龍匕輕輕摩挲,不知道這把匕首,會不會真的染上何進的鮮血。
一宿無話,轉天一早,陳龍上了何苗的馬車,拉上窗簾,直奔舞陽君府邸。何皇後對母親很有孝心,舞陽君的府邸就緊鄰北宮宮牆,有宮門可以直通,方便何皇後探望。
何皇後原是貴人,因生了大皇子劉辯,母以子貴,被立為皇後。宮廷內外,都傳說何皇後貌美如花,待人寬和,溫文爾雅,事母至孝,對同父異母的大哥何進,以及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是百般抬舉,最終成就了何進大將軍的官職,簡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進驕橫,何皇後時時也要點醒於他。
何苗是何皇後的親哥哥,小時候和這個妹妹最親,所以總到舞陽君這裏探望,因舞陽君和張讓十分契厚,因此早傾向於宦官集團。加上他欲取何進而代之的野心,潛意識裏早就對何進動了殺心。
正是這種錯綜複雜的背景,讓陳龍有了在兩大集團夾縫中生存的希望。舞陽君五十上下年紀,保養得當,麵色白皙,一頭黑髻,身材並不臃腫,雖是徐娘已老,卻是風韻猶存,看到陳龍這個美男子時,隻覺眼前一亮,不由問起來意。陳龍先將一大袋金珠玉器奉上,舞陽君臉上更是堆出笑來道:“陳小將軍如此厚賜,老身怎麼敢當。聽說你是何苗的兄弟,有話就直說吧。”
何苗不待陳龍說話,已經叫了聲母親,說道:“文龍文武全才,人才一表,而且是這回剿滅張角的大功臣,親手砍下張角的頭顱。張常侍和趙常侍都在皇帝麵前替他說話,想把荊州刺史的官位給文龍,可就是因為怕大哥反對,文龍才來求母親的。”
舞陽君聽說,臉上現出一絲不滿道:“你大哥天天嚷著要殺我那些宦官朋友,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祟。張常侍他們隻是皇帝身邊的陪伴,能起什麼大風大浪?連帶文龍跟著受氣,真是不忍心。”說罷咳嗽起來,何苗忙繞道後麵輕輕給母親捶背,邊捶邊道:“母親,您看能否請您和皇後娘娘說一聲,讓她和皇上說說陳龍的事兒?”
舞陽君連聲道:“該說,該說。文龍這樣的大才,倘若都沒有合適的位子,那天下還有講理的地方嗎?”
陳龍見何苗幾句說話,讓舞陽君如此表態,連忙下拜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舞陽君越看陳龍越愛,安慰道:“文龍啊,你的事情我自會找機會和皇後女兒說。以後不必讓何苗帶路,你自己也要常來看我,陪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