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大驚失色,知道黃忠百步穿楊,不敢稍動,問道:“漢升,你這是何故?”
黃忠冷笑一聲道:“今日兵臨城下,不得不如此,因為這衡陽,卻是我主的城池。”
魏延渾身一震,怒道:“你主的城池?漢升難道早已投靠陳龍?”
漢升道:“我主公正是驚才絕豔的零陵之主陳將軍。當日他對長沙仗義援手,卻遭到劉磐、韓玄等輩猜疑,我就已投靠了他。”
說罷展顏一笑道:“文長,我知你雄才大略,文武全才,何必為韓玄那個無情無義的幹屍效忠?他嫉賢妒能,一直將我放在僻遠的攸縣,焉知他日後不會如此對你。”
魏延猶豫道:“漢升,韓玄對我,也算言聽計從,頗感信賴。怎忍就此舍他而去。”
漢升將手中箭一擺,吼道:“若如此,大義當前,休怪我辣手無情!”
魏延忙道:“漢升且慢。我久聞陳龍將軍善待百姓,名氣布於江淮湘漢之間,故零陵科舉之盛況空前,頗有新朝氣象。我豈不知此乃中興之主也,比起劉表勝多矣。然劇然讓我反叛,妻兒老小都在長沙,此事實難從命,可否容我三思?”
黃蓋吼道:“文長之言差矣!若論對百姓,自然是主公天下第一。你顧及家小,你我這就翻身而回,出其不意趕走韓玄,占據長沙,我親自到你家中看望你妻兒。大丈夫一言可決,若不肯便降,我一箭讓你了卻妻兒心事!”
魏延嚇得連忙擺手,一咬牙道:“漢升!上次陳龍救我等與長沙郊外,如此瀟灑人物,我已心生仰慕。罷罷罷,漢升請放下弓箭。”
說著,舉手在箭頭上擦了一下,手指頭立刻滴下血珠,魏延將血珠滴入麵前的酒盞,一飲而盡道:“漢升!吾帶血的誓言,你豈能不信!今日我魏延立誓,效忠主公陳龍,若違此誓,願孤獨終老而死!”
黃忠這才哈哈大笑,叫了聲:“好兄弟!”卸了手中強弓上的箭矢一扔,舉杯與魏延痛飲起來。
轉天一早,魏延與黃忠都點起各自兵馬,乘船返回長沙。手下問起為何不戰而退,兩人都說奉命退回,另有計劃。
衡陽城頭上的陳應,遠遠看見劉表的戰船沿湘水退卻,微笑道:“魏延投降了。果然不出主公所料,這長沙恐怕馬上就姓陳了。”
魏延入城,韓玄驚問其故,被魏延手起刀落,砍死在城頭之上。魏延舉起韓玄人頭,傳示長沙守兵,大喝道:“我已與漢升將軍投靠聰明睿智之主陳龍,爾等願降可跟隨,願走給予路費。”此時黃蓋派人在外圍彈壓,又命人保護魏延家小,眾兵又知道這兩員大將都是文武全才,陳龍又是官聲甚著,倒有大半願降。
就這樣,陳龍兵不血刃,得了長沙,勢力一下子覆蓋了洞庭湖和長江南岸,江夏震動。此時,金旋與蔡瑁、劉磐兩路大軍已經進入零陵地界,戲誌才布置的第一重防線,就在眼前,大戰已是一觸即發。
陳龍的部隊,也已到達新野縣城,打跑了當地劉表任命的官員,隔江就是襄陽。戰略步驟已經完成,又到哪裏去尋找渡江的船隻?襄陽那邊雖然知道有一隻部隊到了新野,卻仗著大江險阻,不以為意,隻在江麵上由水軍都督張允,日夕操練水軍。
就在此時,長沙失守的消息傳開,劉表的小朝廷軍心大亂,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
首先,劉表已經沒有兵來討伐長沙,江夏危急,而長沙有的是兵船,如果派兵功克江夏一部分,完全有能力將新野的敵軍渡江戰鬥。
其次,蔡瑁、劉磐部隊動向,竟然形成了三派意見。蔡夫人、劉表都認為應該立即後撤守衛江陵,拱衛襄陽;以蒯良為首的幕僚認為應該轉戰長沙,消滅黃忠、魏延;而隨軍的蒯越認為應該趁零陵形勢對比未變,應狂攻零陵,端掉陳龍老巢,與陳龍對賭劉表能守住襄陽。
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劉表拗不過蔡夫人,加上諜報稱對岸的新野似乎是陳龍本人的主力,戰力強橫,於是拍板命部隊迅速退守江陵,以防兩麵受敵。臨退之際,蒯越長歎道:“可惜,怎可聽婦人之言,延誤軍機?”蔡瑁聽在耳裏,不禁恨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