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互有傷亡。嚴顏從運送弓箭的士兵手中接過幾桶弓箭,大聲吼道:“下去傳我將令!再調取第九隊上來作戰!”那士兵得令匆匆去了。
嚴顏知道難以抵擋住趙雲的猛攻,但自己必須再為撤退的主力爭取兩個時辰的時間。即使是調來第九隊上千人,也不知道能否抵擋的住。
冷苞匆匆隨第九隊上來,嚴顏大怒道:“不是讓你負責撤兵嗎!”冷苞不答,大喝一聲道:“來人,將主帥請走!”
原來,冷苞知道剩下守城的兵將很可能會以身殉城,嚴顏卻堅決要自己留下守城。此時形勢危急,冷苞知道無法說服主帥,隻好命人務必要將主將勸走,就算違抗軍令、冒犯軍威是死罪,也在所不惜,反正自己已經決定以身殉城。
嚴顏瘋了般的掙紮,幾個壯漢也按不住,冷苞隻好親自上手,正在撕扯間,冷苞忽然停下手來,望著城下發呆。
眾人包括嚴顏在內,都感覺有異,一時同時停下動作,至今衝上來的大軍,忽然潮水般退卻,而趙雲軍中也響起了鳴金之聲。
冷苞目瞪口呆看著城下,喃喃道:“什麼情況?莫非眾神顯靈?”嚴顏一把推開身邊士兵,哼了一聲道:“這是告訴咱們,他們無意作攻城戰,增加無謂傷亡,咱們趕緊走,這城池也不用守了。”
冷苞難以置信看著嚴顏,果然城下千百名士兵整齊的聲音想起:“趙將軍有令,上天有好生之德,益州軍須於兩個時辰內開門投降,否則城破之後,全部殺無赦。”
嚴顏道:“兩個時辰,足夠咱們撤走了!”心裏暗暗感謝趙雲,竟然將自己和一眾手下放生。與冷苞約束手下,一律到西門撤退,不許放火燒城,不許傷害百姓。
趙雲放走嚴顏,自然也是陳龍的定計,此時與益州軍,絕不是決戰的時候,節省兵力,全力壓迫劉表。順手給嚴顏留了一份大人情,將來真的進入益州,自己還是要籠絡人心的。
兩個時辰之後,陳龍和趙雲在武陵南門外彙合,隨即出榜安民,搞了個小小的入城儀式。武陵經過戲誌才幾月餘治理,武陵百姓都知道陳龍政策好啊,少不了敲鑼打鼓、簞壺食漿,到城門迎接即將統治自己的主公。
武陵民心大定,城外的文聘得知武陵已易手,益州軍已撤退,很幹脆的撤軍回了江陵。江陵的防衛隻限於西麵的益州水軍,形勢瞬間穩定下來。
陳龍可不想就此打住,一邊派人帶著劉表同意江夏換劉琮的書信,通知黃忠、楊懷領水軍進入洞庭湖,隨時準備江夏作戰,另一邊,趙雲軍馬不停蹄,穿城而過,銜著文聘部隊的尾巴到了長江南岸,對麵就是劉表僅剩的三座大城之一--------長江邊的戰略要地,江陵。
文聘的後衛部隊偵知趙雲軍動向,自然彙報了文聘。文聘不知何意,不過他一向用兵謹慎,連忙派人彙報劉表。
文聘,字仲業,南陽宛人,三國時期劉表名將,後降曹魏,升為大將、屢立戰功。正史中,劉表死後,其子劉琮降曹操,文聘初不隨見曹操,直至曹操召聘相見,問其何以遲,文聘表示自己不能保全土境,愧於見人。曹操被這份忠臣臆下之情所感動,先嗆然而譽之,仍舊讓他守衛江夏,使其典北兵、鎮荊江。文聘也不負曹操所望,守禦荊城之際,多次引兵阻遏關羽之師,攻其輜重,燒其戰船,立下莫大之功,成為曹操倚為屏障的大將之一,威名遠播。後又多從征討,累封後將軍,新野侯。曹叡即位之初,文聘在江夏擊退了孫權的進攻。
劉表接到文聘的書信,一屁股癱倒在身後的座椅上,正是驅虎迎狼,自己實力減退,而且疼愛的二兒子還在對方手裏,伴隨著強烈的無力感,投降陳龍、做個富家翁的念頭首次從腦中升起。
陳龍決心拿下整個荊州,自然想辦法壓迫劉表,不惜挑起戰爭,隻要劉表反抗,就可以全麵痛擊。如今拿下武陵,兩路進兵江夏和江陵,正是兩翼齊飛,恰似雄鷹振翅,荊州全境的統一,已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