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沛早早在會仙樓等著胡圖。胡圖倒也沒有讓劉沛久等。劉沛一路迎著胡圖上了廂房,酒菜上齊之後,劉沛便讓旁人都出去,關上了房門。
拿起酒壺給胡圖倒了一杯酒說:“胡大人,這是會仙樓的珍藏,四十五年的女兒紅,您嚐嚐。”
胡圖拿起酒杯,喝完之後,讚道:“嗯,好酒。”
劉沛又給胡圖的酒杯滿上了酒說:“胡大人,再來一杯?”
胡圖沒有拿起酒杯,而是說:“劉大人你坐吧。我酒量不怎麼好,這酒雖好,但是我也喝不了多少。聽說你可是千杯不醉,你隨意,我自己來就好。”
劉沛放下酒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就發現胡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劉沛覺得有點尷尬,便幹笑了幾聲說:“胡大人,莫不是下官臉上有髒東西?”
胡圖搖了搖頭說:“沒有,本官隻是稀奇,這天下第一的翰林權知縣究竟長什麼樣,所以就多看幾眼。”說完,目光銳利了起來。
劉沛也沒有躲避,而是迎著胡圖的目光與他對視。眼中也沒有了尷尬和恭維,逐漸也銳利起來。
許久,胡圖又喝了一杯酒說:“劉大人,本官自然閱人無數,但劉大人此等人才,著實不多見。”
劉沛也喝了一杯酒問道:“下官也隻不過會寫點文章罷了,不及大人的大才。這參謀將軍不是尋常人能做的了的。”
胡圖笑了笑說:“劉大人過謙了,你可是二甲頭名。此次科舉,第一甲那三位,嗬嗬,不提也罷。你可是狀元之才。”
胡圖自然不知道,其實劉沛也是此次科舉作弊的得益者。所以他簡單的就把作弊的前三名去掉,如此一來,劉沛也的確是今科狀元。
劉沛笑了笑說:“胡大人過獎了。大梁參謀將軍不少,但這武軍參謀將軍隻一位,胡大人也算是大梁文職武官第一人。”
胡圖也不看劉沛,用筷子挑著眼前的一盤菜,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一邊叫一邊說:“嗨,我隻是多讀了幾本兵書而已,劉大人若是也讀幾本兵書,混個參謀將軍易如反掌。”
劉沛一愣,不知道胡圖這句話的真是含義是什麼。究竟隻是謙詞,還是暗示自己,他有意拉自己入夥。大梁國的參謀將軍,可都是軍黨的人。始終想不明白,劉沛便扯開話題道:“胡大人,是不是這菜不合你的胃口?”
胡圖點頭說:“我沒啥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就算實在軍中,我也有自己的廚子。這白沙終究是比不過大梁城啊。劉大人,你說是不是?”
劉沛笑道:“那自然,大梁城繁花似錦,應有盡有。在那呆過,恐怕也就不再想在別的地方呆了。”
胡圖又再另外一盤菜裏挑了很久,夾起一根青菜放在嘴裏,嚼了幾口,便又吐了出來。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劉大人啊,你說的對呢。本官此時便也開始懷念大梁城了。劉大人在這白沙呆了半年有餘,是怎麼熬過來的?”
劉沛此時已經的篤定,胡圖不是來對付自己的想法,他在試探自己,或者說,是抱著想要拉攏自己的目的在試探自己。想明白了,心中便又了應對之策。答道:“這聖上厚恩,我自然是不能辜負。也就隻好將就著吧。”說完,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胡圖放下筷子,笑著說:“劉大人大才,在這白沙的確是屈就了。不過,隻要劉大人有心,自然也是有辦法的。朝廷正在用人之際,此時大材小用便是浪費。若是劉大人有心,本官可以幫忙。”
劉沛既然已經知道了胡圖的想法,自然也就不願意兜圈子。但是,又不能太直白。便說道:“胡大人,下官入仕才半年,資曆尚淺。其實在這白沙曆練一下也不是壞事。心中也常常懷念大梁的花花世界,不過,還是報效皇恩為重。”
胡圖起身,給劉沛倒了一杯酒說:“劉大人說得好,你能有此決心,也值得我倆碰一杯。”
劉沛連忙起身,與胡圖碰杯。
又如此喝了三杯,胡圖會自己的座位坐下。打量了劉沛一番,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便說道:“劉大人可知道,本官此次前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