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沛本以為陳一言已經是籠中之鳥,插翅難飛.卻沒曾想,第二日的早上,變故還是來了.
天剛放亮,黃山急匆匆的找到劉沛說:“大老爺,不好了!按察使大人來了!”
劉沛一愣,張清怎麼來了?趕忙出門迎接,隻見張清帶著一隊士兵衝了進來說:“小劉啊,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
劉沛連忙說:“老張,你怎麼來了?”
老張壓低聲音說:“是白沙金礦的陳林到都督府報的信,都督大人接到消息後就派我來了。讓我把陳一言押解到都督府。此案他要親自審理。”
劉沛一跺腳說:“對啊,我怎麼忘了還有陳林!”
張清似乎看穿了劉沛的計劃,便說:“這次的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了。雖然按理說你是案發地的長官,此案自然由你審理的。但是,這司徒明以此案幹涉重大為由,還清楚了都督令。讓按察使接受此案。我也是沒有辦法。”
劉沛自然明白張清說的是實情。見張清一臉的疲憊。便對張清說:“老張,咱們裏麵說話。”然後又對黃山說:“黃先生,這些道裏來的官差大哥就麻煩你招呼一下了。”
進了書房,張清端起剛上來的茶,也顧不上燙嘴。喝了個精光。長處一口氣說:“可累死老子了。”
劉沛拿出案卷,遞給張清說:“老張,這是案卷,你看看吧。”
張清拿過案卷,看了一遍。放下案卷說:“小劉,從這案卷來看,的確是一件鐵案,人證物證俱在。這陳一言殺楊虎也是事實。”
劉沛點頭說:“這本來就是事實。”
張清放下案卷,搖搖頭說:“這隻是事實而已,並不是結果。此案若是由尋常人來審,自然是如你所想的,陳一言在劫難逃。但若是有司徒明來審,卻不一樣了。”
劉沛看著張清,自然也知道張清的意思。這個時代,所謂的鐵證,不外乎是認真,還有罪證。但始終還是做到現代的,有指紋、DNA、錄像那般毋庸置疑。關鍵還是看審案官員。如果司徒明硬說這些罪證都是假的,自己也沒什麼辦法。這也是自己想要把此案直接發到內閣的原因。可是如果讓按察使接手了,按大梁律,內閣就不能管了。
劉沛有些為難的說:“老張,不瞞你說。這次是楚相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
張清點頭說:“我自然知道。司徒明也知道。不過司徒明看樣子是要保陳一言了。我雖然不喜歡官場鬥爭,我的老本行就是要觀人於微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司徒明已經有倒向軍黨的意圖了。”
劉沛心中疑惑,便說:“老張,聽你的意思,你有辦法?”
張清看著劉沛說:“小劉,你身上,應該有皇命旗牌吧?不然,你也不敢扣押四品都總兵。”
劉沛一笑說:“老張,你真的不會讀心術?”
張清點頭說:“別以為你考個翰林就了不起,這大梁律我比你熟。沒有內閣的命令,或者兵部的皇命旗牌,你一個七品知縣私自扣押四品軍官,那可是以下犯上,死罪。看你剛才的表情,你要是有內閣的命令,就不用怕司徒明了。所以,你有的,隻能是兵部的皇命旗牌。”
劉沛點頭,拿出皇命旗牌說:“行,你牛。若不是你已經做到按察使了,我真想讓你做我的幕僚。”
張清隻是看了看皇命旗牌,然後淡淡的說:“本來,我是不打算卷進這件事的。我不想得罪司徒明。不過,刑部尚書法比正對我有恩,而且你小子也給我印了《老張奇譚》。這份人情,我得還。你現在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