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當張清和秦倉趕到白沙縣衙的時候,便被告知劉沛已經回府休息了。
秦倉一臉不爽的說:“趕緊叫你們知縣來縣衙見本官,本官是布政使。”
張清一臉鄙夷的說:“老秦,我想你還是客氣點好。你是來求人的,別擺出一副官架子,到時候事情辦不成,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秦倉一臉的不忿,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於是兩人撥轉馬頭,向劉府走去。
…當兩人來到劉府的時候,隻見外麵早已經是車水馬龍,張清四周瞄了一眼說:“看來這各州縣的人動作還挺快的。”
門房恭敬的迎了上來說:“二位大人,請問你們是?”
秦倉不說話,張清說:“我是西陵道按察使張清,這位是布政使秦倉。”
門房連忙說:“二位大人,請隨我到偏廳用茶。我家老爺正在書房會客。我這就去通知。”
一進偏廳,張清就樂了,這劉沛的架子還真的夠大的。尋常都督府都沒這麼多州縣長官聚集。一場大水,倒是都聚到劉沛府上了。
有眼尖的,認出了張清和秦倉,便趕忙上前行禮。
一番客套之後,張清和秦倉便落了座。秦倉一臉不屑的說:“這些知州知縣也敢和我們爭?”
張清點起旱煙,吸了幾口說:“秦倉,你也是多年為官的人了。你可知道為什麼劉沛不在縣衙等著,要到自己的府上見客?”
秦倉說:“這晚上不回府休息,難道在縣衙過夜?”
張清笑道:“你錯了,這在縣衙見客,那來的不是他的同級,就是上司,怎麼談事情?這在自己府上見客,劉沛就是商人,那麼談事情就好談多了。”
秦倉輕蔑的笑著說:“商人?如果他是商人,那我就不用給麵子他了。不過是末流而已。”
張清打趣道:“行啊,待會你去招惹一下唄?你以為商人都那麼好欺負麼?那你怎麼不去搶彙通錢莊?錢無數不就是個商人麼?”
秦倉被張清這麼一說,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清淡淡的說:“老秦,待會你就別說話了,我來說。這劉沛也不是嬌縱之人,我聽說他家在南海,也是樂善好施出了名的。隻要你客氣點,我想還是能搞到糧食的。”
…雖然張清二人是來得最晚的,但是,劉沛並沒有讓張清兩人等得太久。片刻,張清和秦倉便被請到了書房中。
書房中,劉沛身著便服,見兩人進來,便連忙迎上去說:“布政使大人,按擦使大人遠道而來,下官失禮了。來,二位請坐。”
秦倉剛坐下來,便想擺架子。被張清狠狠的瞪了一眼,便忍著沒發作。便拿起茶碗喝茶、。
張清笑著說:“小劉啊,你這劉府可是比都督衙門要熱鬧多了,那麼多的知州知縣都來拜訪你。”
劉沛嘿嘿一笑說:“老張,你就別挖苦我了,都是來找我借糧食的。可是你們來的時候也看見了,這白沙已經聚集了十多萬災民了,都督不發賑災文書,官倉裏的糧食我也不敢動,哪有這麼多糧食借給他們啊。隻好多少的給點,權當是為了百姓。對了,不知道兩位大人這次來,所為何事?有什麼事傳喚一聲,下官過去就是了。”
張清戲謔的看著劉沛,心想這小子裝糊塗的功力又深厚了,這麼明白的事情居然還問。
正想和劉沛多扯幾句的時候。秦倉說話了。
原來秦倉一聽劉沛多少的給了點糧食給別的州縣,就來勁了說:“我們來也是借糧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