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筱橙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她並沒有麻煩顧亦霏來接她,三年了,在國外生活三年她早就習慣了‘自生自滅’,或者說是生活逼她不得不‘自生自滅’。簡單的幾件衣服放進包裏,自從月子裏落下病根,她現在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死掉,但是她知道遠在異國他鄉還有一個人等著她照顧。
‘我無意間哼出那個旋律,隻想倔強的守護你,每個瘋狂的念頭化作塵埃,等待呼嘯而過的未來……’
時筱橙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她不知道這一笑容已經照進了站在門口看著她的皇甫烈。
“喂,寶貝~”
“時筱橙,你不乖!我聽季辰說你病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叫著‘時筱橙’,僅僅是一句‘時筱橙’足以讓她幸福到沉迷。
“我沒事了,是逸霏舅舅說的吧。”就猜到顧亦霏絕對不是保守秘密的人,三句話就被季辰套的昏天黑地了。
“時筱橙!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這是球球第一次跟她說想她,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孩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很好,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可是她忘了他始終是個孩子。
“球球乖,這邊忙完我就回去,你要聽季辰的話好不好?”
這通電話越洋電話打了十幾分鍾,每一個笑容,每一種語氣足以讓門口的皇甫烈大失方寸,他是多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微笑了,是在她沒懷孕之前?還是在他沒發現她有另一個男人之前?感覺那個笑容好遙遠,好遙遠……
時筱橙掛了電話,打開微信發了一張最近的照片給大洋彼岸的球球,才把手機收起來,可轉身看到皇甫烈的一刹那,臉上的笑卻失去了光澤。
“怎麼?看見我就這副表情?剛才管誰叫寶貝叫球球呢?”男人高大的身體微微傾斜,壓迫性的看著時筱橙,手指尖卻死死地捏住女人的下巴。
這個女人還真是死性不改,對別的人有好語氣,到他這連個笑都是那麼吝嗇。
“沒、沒,你聽錯了。”
皇甫烈挑了挑眉,當他是傻的嗎。躲避的眼神,顫抖的身體分明告訴他,她在說謊。鬆開鉗製女人下巴的手指,時筱橙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可是當她聽到皇甫烈的電話時,她才覺得什麼叫‘生不如死’。
“阿偉,馬上查一個叫球球的人,從時筱橙身上開始查起。”掛了電話,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時筱橙,女人已經渾身在發抖了,甚至連說話都無法控製。
“心疼了?”時筱橙,你心疼那個人,什麼時候心疼心疼我。你對我的傷害還來不及這三年陪伴你的人嗎?你何時這麼鐵石心腸了。
時筱橙嘴巴張合張合幾次,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最後生硬的吐出“求求、求求你,隻要不查,我、我都答應你。”絕不能讓他查到球球,如果一旦查到,以皇甫烈當年的決定,球球可能就沒命了,她不能!球球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我要你在我身邊。”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寧可將你栓在我身邊,哪怕一輩子痛苦下去,那也要兩個人一起痛苦下去,哪怕玉石俱焚!
皇甫烈拚命壓製的怒火,終於在女人微微點頭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可是心卻好痛,她可以為了那個人守在自己身邊,哪怕心裏多麼不願意,究竟是誰可以讓她這麼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