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忠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天,手裏翻著老照片,當年小兒子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時候還曆曆在目,失去光澤的雙眸緩緩閉上……
“老頭子。”魏千鳳進來的時候隻看到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老者在夕陽下顯得落寞,“老頭子?老頭子?快來人啊……”
手術室的燈熄了,陸彥從手術室走出來看著眼前皇甫家所有人搖搖頭,“陸爺爺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皇甫烈閉上雙目再次睜開,“還有多久?”
“半年!”陸彥是諾貝爾獎最年輕的教授,可是他不是神仙不是能救回所有人,“好好照顧爺爺吧。”
皇甫忠睜開眼的時候,床前守著皇甫烈和沐伊橙,其他人送魏千鳳回家收拾些東西。
“烈兒,當年的事是爺爺的錯啊,我皇甫忠這一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唯獨……唯獨對不起那個孩子……”
當年的往事掀開封印,每一句話都帶著歲月的傷痕。
當年四房皇甫清小女兒突然生了一場病被自己的丈夫遍訪名醫求治,半年後帶回來一個小女孩直到皇甫清的丈夫去世的時候才說出那個孩子是他從孤兒院領養的而他們的孩子已經死了,皇甫清依然待她如己出。
直到有天……
鈴蘭懷孕了,皇甫清大怒。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多麼辱沒家風的一件事,鈴蘭誓死不說出男人的姓名,就這樣被關在暗室一個月,直到皇甫巍山出差回來才得知。
“父親,我要去見鈴蘭!”年輕時候的皇甫巍山一頭短發幹淨利落,幾分英氣還帶著些放蕩不羈。
皇甫忠一巴掌打了過去,“你做的好事!你知道你們什麼關係嗎?表兄妹!”
“是沒有血緣關係……”
“住口!”皇甫忠一根子打到巍山的膝蓋處,咣當一聲跪在地上。
“父親!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麵對,我愛她!”
皇甫忠閉上雙眼,低沉的問道,“我可以答應你就她,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去當兵!當兩年兵回來。”進了部隊想出來就難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總會讓兩個人忘了彼此。隻是皇甫忠想錯了一點,那就是鈴蘭已經懷孕了。
皇甫巍山低著頭,“好!我答應你,兩年後我回來請父親允許我娶她!”
皇甫忠沒有說話點點頭,整個入伍手續辦的倉促沒來得及讓皇甫巍山見鈴蘭一麵,兩個人就陰陽相隔了。
鈴蘭拚命護著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生下來眉宇間像極了皇甫巍山,皇甫清搶過孩子,“這個孩子要不得。”
剛剛生產後的孩子努力起身跪在了地上,“求你了母親,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皇甫清將孩子高高舉起,“這個是孽種!”
“不不!求你隻要把孩子給我拿走我的命都可以都可以。”傷口因為掙紮裂了開,血跡侵濕病服,“母親,求……求你。”
繈褓中的孩子大聲的哭著鬧著,似乎他知道母親在受罪所以哭的異常響亮,皇甫清終究還是不忍把孩子扔給鈴蘭,抱到孩子的時候才踏實下來,緊緊地抱著孩子。
“你要留下孩子可以,我會跟你安排門婚事想留下孩子必須答應這門婚事。”皇甫清甩袖離開病房。
鈴蘭抱著孩子不敢大聲哭出來,“寶寶,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皇甫清的書房,助理遞上來一份調查報告,“皇甫總裁,一切和您猜測的一樣。”
鈴蘭生產的時候血庫曾經告急,醫生說是rh陰性血俗稱熊貓血,這個血型和他過世的丈夫一樣,原來這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孤兒院抱養的,是他丈夫在外的野種,夫妻十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眼中閃過痛心,轉身看著助理,“讓張董事帶著兒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