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百足是被花臉蟒舔過了,碰到毒液的百足會自動進入休眠期,等身體把毒吸收分解掉才會醒過來。”花無道解釋。
我安心地點了點頭,收回一直緊張做著防備的手,看來一時半會兒它是不會跑掉了。
“那怎麼拿它解毒?”
“這個……等它蘇醒過來我再告訴你。這小家夥休眠時是不能分泌解毒的液體的。”我怎麼覺得花無道的語氣有點怪,幸災樂禍似的怪。
“那要多久才會醒?”
他聳聳肩:“誰知道。”
我想了想,問他:“你早就發現了這個叫百足的小怪物,那麼讓我先走,自己殿後引開花臉蟒的注意,也都是計劃好的?”
他起初假裝要拋下我自己走以為花臉蟒會去追他,結果人家根本不care他的去留。
所以他隻得拖起我強行將我往洞口方向送,讓花臉蟒知道,我要逃跑了,到嘴邊的滋補大餐要飛走了,情急之下才離了窩鑽出來,他所謂的留下殿後,其實隻是堵在花臉蟒追來的方向,讓它不至從後麵真的偷襲到我。
他的真正目的隻有一個,讓花臉蟒離開堅守的窩,這樣我們才有機會趁機拿到百足。
“可若我瀟灑走一回,根本沒有回頭來救你呢?”
若我沒有領會到他用一根食指在我手背上劃阿劃所表達的意思呢?
他又怎知我一定能拿得到這株草呢?
就算一切順利,所有假設都有小概率地得到最幸運的結果,一旦他自己被花臉蟒一個囫圇吞下去,我拿到百足也無力救他呢?
他這計劃賭的太多。
賭我的良心,賭我們的默契,賭我僅剩的一絲仙力,賭他自己的命。
我長長出了口氣,“花無道,你太信任我了,也太信自己的好運了。”
他笑笑:“不怕死的人,就是任性。
…………
我們兩個綠巨人盤腿坐在一起,等著這小怪物蘇醒。
我時不時撥一下那蘑菇腦袋,納悶地問:“為什麼怎麼看都是株植物呢,有葉子有莖。”我拎起來抖了抖它根部的泥,“還有根呢。”
正說著,那小蘑菇頭忽然動了一下,隻覺得眼前有一隻小飛碟嗖地飛了出去,還好我眼明手快,右手兩根手指一夾,一片軟綿綿的小蘑菇頭便被我捏在指縫裏。
“誰的手,討厭啦,拿開啦!”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嗲嗲的帶著哭腔從手指間傳出來,“剛剛就一直撥啊撥,把人家撥得好暈,都飛不快了啦!”
我看看左手裏拎的那根植物,又看看剝離出來的小蘑菇,聽花無道道:“這植物隻是它的寄生體,好像寄居蟹住在海螺的殼裏一樣。”
“原來如此。”我把小家夥又放回那植物上,所謂寄居之所,也就是它的家吧。我道,“先說好,你不能再逃,否則還得被這隻髒手抓住。”我向它張牙舞爪示威一番,那綠了吧唧的顏色再捏它一會兒估計它又要進入休眠期了。
百足抬了抬蘑菇蓋——我也不知那蓋子下麵有沒有眼睛,總是我是沒看到任何五官——看了看我和花無道,忽然咯咯笑了聲:“看你們的樣子,抓了我是想用來解毒吧?”
花無道道:“你躲在蟒蛇窩附近不就是為了等待需要你解毒的人嗎?”
百足傲嬌地哼了聲,不答話,隻說:“那你們可商量好了,要我解毒是要代價的。”
“什麼代價?”我道。
百足的童聲帶著笑意:“我的身體可以分泌出解毒的液體,可是為了防止在分泌解毒素的時候被當做解藥被人整個吃掉,我的身體進化出一種保護機製,讓我渾身都充滿劇毒,後來仙界也需要我來解毒,所以我按著要求改進自己,到現在,隻有神仙可以從我身上獲取解毒的液體,而且隻能通過舌尖觸碰取藥,身體其他部位碰到我都會中毒……”
這是什麼鬼設定……
你這小妖怪一定是花無道派來的逗比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