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真傻(1 / 3)

次日,賀府張燈結彩,賀大人擺了幾人來到賀府後最豐盛的一桌宴。

秦嫿嫿奇怪,問:“賀大人,可是有什麼喜事?”

賀大人笑得合不攏,說:“是有喜事。”又帶著歉意說:“姑娘莫怪。”

秦嫿嫿心想我有什麼好怪的,真是怪怪的。

範小見問:“賀大人,說來聽聽?是不是派出去的人都賺錢了?”

賀大人笑著說:“還沒那麼快,這樁喜事可比那大多了。”

劉自瑤笑著問:“那是什麼喜事?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

賀大人笑著說:“姑娘何必明知故問,沫沫、洛洛,你們出來吧。”

珠簾一挑,眾人眼前一亮,隻見飄出一對兒身著粉衣的雙胞胎,兩人看著有十四五歲,長得一模一樣,雪膚花貌,貝齒櫻唇,眼波清澈,身形單薄,這樣的要是自己走到大街上,會被怪叔叔捉去做寵物的。

賀大人滿臉喜色對二人說:“快來拜見朱公子。”又悄悄對劉自瑤說:“貴妃的事情從簡,現在也不能公布說是貴妃,隻能先這樣了,另外鋪張的話我怕刺激到嫿嫿姑娘。”

劉自瑤悄悄說:“我理解,做得對。”對賀大人豎了下大拇指。

沫沫洛洛兩人飄到範小見身前,含羞帶怯深深施禮,舌吐鶯聲:“奴婢沫沫洛洛拜見朱公子。”

範小見登時渾身酥軟,筷子“啪嗒啪嗒”兩聲落在地上,眼瞅著兩個小蘿莉眼睛都直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一抱拳:“大家江湖兒女,不必客氣!”

劉自瑤險些沒把吃的噴出來。

賀大人站起來手一揮,六個丫鬟把禮盒提上來,一一打開,眾人隻見是一盒明珠,一盒蜀錦,一盒玉如意,一盒黃金,一盒聘書,一盒地契房契。

賀大人笑著說:“朱公子,請恕老朽莽撞了,這是老朽為公子挑選的一對兒璧人,與公子正是天生佳偶,這些是給沫沫洛洛姑娘的聘禮,非常時刻,微薄簡陋,也無三媒六證,老朽就權做女方家人,劉姑娘就做男方家人,還望兩位姑娘莫怪,以後好好侍奉公子,前途艱難,先祖血脈總得傳承,老朽覺得,公子今天就圓房吧。”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沫沫洛洛聽了,更是深深把頭埋進去,眼看著紅暈慢慢上了白玉般的脖子。

秦嫿嫿心說你可真是莽撞了,看來這是他一貫風格,難怪一直沒老婆,娶親哪有這麼不正式的,上桌子好菜來個紅包就把人打發了?怎麼說也得辦個儀式啊,再說你倒是都告訴相關人啊,看來這對漂亮雙胞胎是提前知道,而新郎官顯然並不知道,又看一眼劉自瑤,心說她知道,可是為什麼瞞著我呢?

賀大人是怕秦嫿嫿受刺激,其實秦嫿嫿對範小見並沒有感覺,幫助範小見做這個偽太子是一回事,嫁給範小見從來都沒想過,即使是範小見非常喜歡他,即使有藏寶庫在手,這不是一碼事兒啊,範小見能娶了這雙胞胎,不再心裏總打著自己主意了,那皆大歡喜。

範小見卻是腦袋“嗡”一聲,立即想起了劉自瑤為什麼和自己談那番話,為什麼最後的笑容極其古怪,她這是早知道有這對兒雙胞胎要送給自己,雖然說自己鐵了心的喜歡嫿嫿,可是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啊,如果沒有劉自瑤的先期鋪墊,自己很可能就順坡下驢娶了這對兒雙胞胎了,以後再想辦法讓嫿嫿做正宮娘娘,這是修幾輩子才有的福分啊!

劉自瑤卻是棋高一著,提前斷了他的後路!

用心何其毒也!

扭頭看看劉自瑤,對方正笑嘻嘻的看著他,滿眼的幸災樂禍。

耳旁聽到有人說:“少主,少主。” 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賀大人、秦嫿嫿、劉自瑤、沫沫、洛洛焦急的看著躺在床上說話的範小見,沫沫洛洛淚水盈盈。

賀大人問秦嫿嫿:“少主說的什麼意思?”

秦嫿嫿說:“不知道,你問問自瑤。”

賀大人說:“劉姑娘,少主說的什麼意思?”

劉自瑤說:“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在講故事?”

賀大人搖搖頭,繼續看著範小見。

“我真傻,真的,”範小見兩眼空洞洞的望著屋頂說。“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村裏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掏米,米下了鍋,要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門看,隻見豆撒得一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別家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尋。直到下半天,尋來尋去尋到山坳裏,看見刺柴上桂著一隻他的小鞋。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進去;他果然躺在草窠裏,肚裏的五髒已經都給吃空了,手上還緊緊的捏著那隻小籃呢。……”

劉自瑤對秦嫿嫿悄悄說:“我真佩服他,我都記不這麼全。”

秦嫿嫿說:“你能不能少說話?”

劉自瑤吐了下舌頭。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南京四大名醫,都是胡子一大把了,或花白相間,或通體雪白,圍在範小見床前,聽著範小見說話。

“我真傻,真的,”範小見兩眼空洞洞的望著屋頂說。“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村裏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拿小籃盛了一籃豆,叫我們的阿毛坐在門檻上剝豆去。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後劈柴,掏米,米下了鍋,要蒸豆。我叫阿毛,沒有應,出去門看,隻見豆撒得一地,沒有我們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別家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尋。直到下半天,尋來尋去尋到山坳裏,看見刺柴上桂著一隻他的小鞋。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進去;他果然躺在草窠裏,肚裏的五髒已經都給吃空了,手上還緊緊的捏著那隻小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