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我腿受傷了,可不可麻煩你送我回家。”這會兒他不再吊兒郎當,倒是認真了起來。
怎麼就不直接斷了,我在心底憤憤的想。
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連唇都變成了白色,看來他確實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學長,要不送你去醫院吧。“許冕森也注意到了他蒼白如紙的臉色。
”小傷而已,我回家擦點藥就可以了。”說完,看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我。
“那唯一,你先回去吧,我送學長回家。”許冕森也看到了我的表情,挑著眉,用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頭,可是眼裏還是有淡淡的寵溺。
“不,哥,我和你一塊兒去。”保不齊他會亂講些什麼。
“唯一,我太感動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那人誇張的說,我惡寒,直想咬碎一口銀牙。
許冕森架起那人,那人很高,不過許冕森也隻比他矮半個頭而已,將來肯定比他還高。
在談話中,知道了那個變態的家夥叫左羽奇,高一。
他家並不遠,十多分鍾之後,我們就到了。不過,看著那個地方,我心裏有些發怵。
因為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混亂,據說這裏有人販毒。
他,住這兒?
一進門就聞到了一大股刺鼻的中藥味,我不適的鄒了鄒的鼻子,這間房子比我們的更加灰暗更加促狹。
“哥?”一個長著大眼睛比我高一頭多的女孩走過來,滿是疑惑地看著我們,她的視線投向許冕森,停留了幾秒又急急地轉開,垂下眼瞼看著地麵,白皙的臉上忽然泛起淡淡的紅暈。
“哥,你這是?”再次抬起頭時,她已經恢複了波瀾不驚。
“我沒事,”被許冕森架著的左羽奇朝她擺了擺手,“打球不小心傷到了腳,然後他們便送我回來。”
“這是我的妹妹,左羽靜。”左羽奇此刻很禮貌地看著我們笑,完全沒有在校園那會兒的輕狂,這會兒倒像是個正正經經的學生。
左羽靜感激地看了我們一眼,隨後對我們深深的鞠了一躬說:“謝謝你們送我哥回來,謝謝你們!”
左羽靜禮貌地請我們坐下,接著她強硬地將左羽奇按下,卷起了左羽奇的褲子。我看到他的腿上有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紫,那腫起來的地方像一個小山丘。
“哥,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左羽靜心疼地看著他的傷,紅著眼眶質問他。
“沒有,打球不小心被被別人踢到了,學弟可以作證的嘛。”他笑嘻嘻地看著許冕森,眼神裏的暗示不言而喻。
他眼神裏的乞求,讓我明白他並不想讓他妹妹擔心,我忽然覺得他也沒有那麼討厭。
許冕森還未來得及救場,左羽靜就拆穿了他的謊言。
“你這是打球啊,被踢成這個樣子。你別想騙我!”可是顯然,左羽靜沒有那麼好騙。
左羽奇不再講話,低垂著頭,一綹夕陽照進來,落到他烏黑的發上,閃爍著,可是我看到他似乎想將自己沉下去,掩到塵埃裏。
這個低首垂眉的樣子,讓我有些恍惚,此刻,那個囂張輕狂的樣子似乎離他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