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桃花劫路使,鐮刀奪命魂(下)(1 / 1)

就在眾人尷尬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嘶啞的咳嗽聲,跟著一個公鴨嗓子叫道:“小妹!叫你別跑那樣快的……出了甚事?”隨著話音,官道上出現了一個身材瘦得跟麻杆一般的中年男子,雖然看上去年紀不不過四十餘歲模樣,但是背卻有些佝僂。此人一身的黑色寬大的袍服,腰間卻束以黃金銅錢連環索扣腰帶;更加讓人詫異的是這人如此幹瘦,一隻手上卻拄了根沉重的拐杖,待得細看之下卻才發現那哪是什麼拐杖——分明是一把農人刈草用的大鐮刀!所不同的是這把鐮刀比普通的鐮刀要長出一尺有餘,而且刀柄通體純黃,似是黃銅鑄就;刀身烏黑,隻刃口泛著寒人的白光。其每行得一步,那把打眼的鐮刀柄就會在地上頓一頓,每頓一次,他人也前進數十步,緊跟著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地麵聲響,待得近前了,那種頓地的聲響隨著來人手勢的節奏更似乎讓人聽在耳中有種腳下的地麵直欲顫抖的感覺!

“這人是。。。。。。金鐮刀?!”

不遠處的楚天孤見了這人,忍不住脫口而出。相傳這金錢幫非與尋常幫派,其幫內共有四個幫主,分別是:金錘、金爪、金鐮刀,百發百中金錢鏢。這四位幫主本為四兄弟,金鐮刀排行老三,武功路數非常怪異,也鮮於江湖之中露麵,能與之交手的人,至今都未曾有過活口。所以根本就無從知道其人武功功底究竟何等深度。不意此人今日居然在這裏如此招搖地現身出現,實在是讓見多識廣的楚天孤也頗覺出意外!

金鐮刀耳尖,聽得有人尚未照麵就報出自家門路,不免也有些詫異,可是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正準備尋聲看說話之人時,卻猛然間發現方才被奪刀撕了雲袖的女子上半身半邊光潔一片,當下不免大吃一驚!旋即身形如風,一個閃身就來到女子麵前,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方才還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寬大的黑袍業已經披在了女子身上,將其裹了個嚴實!

他這一脫去外罩,立時便使自身內在的樣子顯露無餘:但見他上身赤裸,下身著件黑色馬褲;型弓背,胸前後背肋條龍骨都突兀呈現,看在誰得眼裏都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沒有半分健康的模樣!

眾人中有很多想不通——以此人這般病態,怎會將那把沉重的鐮刀當拐杖來用?而且還能用得那般自如!也不怕一個拿不穩當砸壞了身子?

金鐮刀此刻也顧及不得自家形象,居然像哄孩子一般急促地對那女子連聲發問:“好了,好了,莫哭莫哭!是哪個幹的?快跟哥說哈!”同時雙目如電四方一掃,隨即用手一指愣在一旁的奪刀,轉頭氣急敗壞又問:

“是不是他做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沒想到那先前的女子此刻越發嗚咽的厲害,其全身裹在個寬大的黑袍之中就隻埋首涕泣,始終不肯回應,想來算是用哭聲回答了他的問話。

這下可把那金鐮刀給急的!二話不說,左手倒提了手中的鐮刀在地上一頓,伸出那幹瘦如材的右臂,猛一個提縱直向奪刀撲了過去,在進前時卻才陡然箕張開那猶如枯樹枝一般的五根手指向奪刀咽喉抓去。

奪刀今天隻能徒歎命苦!昨日裏長途奔襲了一天不說,夜裏還被小賊算計,如今更是牽瓜拖蔓地攪和出許多是非:不但被人誤當了濫殺無辜的殺人凶手,此刻居然又好心做錯事撕壞了陌生女子的衣裳讓其當眾出醜!現在好了,人家大哥來找茬動起手來了,看他那咬牙切齒的痛恨樣似是直欲將自己生吞活剝了方才能解恨一般!他心想今日不鬥個兩敗俱傷怕是不得善罷罷休了!但是此刻自己又不能任其宰割,四叔的後事都還未辦不說,那有幹係之人也眼看著跑遠了,自己有心去追,一來苦於經曆此番折騰早已體力不支,另一方麵又被眼前之事拖累。一時之間真讓他心中又悲又恨,又愁又怨。也由是突然間使他心中生出一些自怨自艾來。

想今日他遭此大變確實是亂了方寸,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他所料不及。本來若換做平日他定是要給對方賠罪,但顯然這兄妹倆也是金錢幫的人,四叔之死他們絕對脫不了幹係,再加上五哥下落更是注定了雙方勢成水火,所以待得金鐮刀的一隻手爪到了麵前,他也不再搭話,強打精神應付起這金鐮刀的攻勢。隻是如此一來他消極應對,加上本身就已經疲憊至極,讓他在交手之初就顯露下風,而那金鐮刀卻是招招奪命,立刻就使得奪刀險象環生。

起先金鐮刀還以手爪欲一舉擒下奪刀,可是往來幾個回合之後發覺自己小看了對方,於是乎也不再顧忌自己的武功路數是否暴露,在再一次近身被奪刀拆了自己的攻勢時就勢一扭身,上半身大旋,下盤先出一步後旋一足,另一足立地不變猛地雙膝一曲,整個人立時矮了大半截,變成背對奪刀,而其回收的右手則順撤勢握住鐮刀柄就此一推,左手跟著微微一送,一刹那那把刃口閃著寒光的本是拖在其身後的鐮刀就斜斜地朝奪刀脖項抹去!這一手法來的那麼突兀而又順理成章朝。但是這一招卻實在太過快捷和機變,使得也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順坦!

在場所有旁觀的人無不在看得這一幕時忍不住屏息閉氣的同時噝噝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各中均想:這奪刀今日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