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一根絲線當暗器來使,還使得如此入木三分又舉輕若重,光想想,就能使在場的人不寒而栗!試想如果將這木樁換做人身,那會是何種情形?
到這一時,在場包括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看了她露得這一手來,雖然不明其意,但是皆不由後心一片冷汗!
眾人才明白:此女,千萬莫要小瞧了她嬌滴滴的樣子,絕對是個惹不得的主兒!也難怪那癡音神魔二人會對她如此忌憚了!
隻見那商護法另一手幽幽一伸,那潔白的浩腕乍現,兩根纖蔥玉指輕輕一合,就將那根早已繃的緊緊的絲線捏在了指間。她微微往後一拉,如箭上弦一般,方向卻正對著那一群早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鬼哭狼嚎過的軍士們。就見她飛鳳眉微微一蹙,嘴裏卻溫柔地歎了口氣:
“唉……沒來由!可惜了我這《相思指》第一次用在中原一群俗物身上!”
隨著話音,她眼角瞟過身邊的兩位屬下身上,那二人似乎早明其意,立刻雙雙側身麵向而立,做了一個古怪但是卻非常優雅的獨立之勢,猛然間各出一掌互擊,再不分開!
這一幕莫說別人看得莫名其妙,就連癡音神魔二人也一臉茫然!——這場中的三個女子簡直如那戲台上跳舞一般弄出的花哨動作實在讓人琢磨不透!但是他二人畢竟是和神女宮打過交道的人,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隻在一愣神間就猛然醒悟過來,忙不迭也擺好架勢將內息調轉運行於周身經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就見那商護法兩指一鬆,繃緊的透明絲線就發出一聲冗長的沉音,隨即她微進半步,複捏絲線遠處一點重落,就聽得一聲聲不蒂於古琴的弦音發出,同時她也開始隨著那種聲音的節奏幽幽淺唱:
“……日暮……夕陽……落葉秋!
望斷……關山……倚闌愁!
何處……獨彈……相思指……
潸潸……珠淚……滿盈袖。”
原來她所唱的是一首七絕體詩詞。
在她念到“夕陽”時,就見那一群軍士都變成了弓腰的蝦米一般,俱都不由自主一陣呼吸急促;待到她吟到“望斷”之後,其手指撥動絲線的的速度加快了一倍,那群軍士立刻一個個麵紅脖子粗,個個大咳不止!到了“關山”出來,已然可以發現那群人一個個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綻起,等到商護法把第二句念完,那個“愁”字她拖了很長的一聲,就見二三十個身強體壯的軍士一個個狂吼連連,紛紛吐血!隻刹那功夫,連帶附近的一下子就倒下去了三十幾人!
眾人醒悟過來,方覺不妙——這看似嬌滴滴的商護法居然是在使得一種殺人秘技!
也隻片刻間,原本還存心看熱鬧的人群炸開了鍋,有輕功好的二話不說拔腿轉身飛奔;有仗著自己內力深厚的當即打坐運功護身抵抗。而對於這種聞所未聞的以音律殺人的秘技,絕大多數人是心存忌憚,不由分說就要腳底抹油,先逃開再說!
那美豔的商護法見了眾人這般動作,竟不為所動,繼續吟唱。隻在眉梢嘴角,不經意地泛起一抹戲謔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