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雨打開房門,許千真大步流星的踏進來,不由分說便去拉雲畫雨的手,“你傷到哪裏了沒有?小涵,你別怕,我已吩咐下去,叫他們立刻追查凶手,我還將你這院子外的守衛增加一倍,日夜輪值,從今往後,連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了。”
他的手還沒挨上雲畫雨的袖子,雲畫雨已如被燙了似的彈開,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才微笑道:“許掌門費心了,許家有人在針對我,今後我也會小心的。”
許千真臉色很難看,再好脾氣的人,若遇上有人企圖謀害他的未婚妻,心裏的憤怒仍是可想而知,“以前是我疏忽了,今後我絕不再讓這種事情發生!誰敢動我的人,就是與我過不去,等我抓住他了,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雲畫雨撫額無語,許千真又小心翼翼的往她跟前湊了湊,放柔了聲音道:“聽小荷說,今天是章羽楓正巧路過,出手救了你??”
“嗯。”雲畫雨點頭。
“小荷還說,前些天你與章羽楓頗見麵了幾次,相談融洽?”
雲畫雨又點頭,“是啊,我偶爾碰過他幾次,隨便聊了會。”
許千真撓撓頭,小荷是個忠心耿耿的丫環,早已偷偷把雲畫雨每日的行蹤向他彙報了一遍,他忙於掌門事務,卻沒料到雲畫雨與章羽楓竟如此熟識了。
許千真了解章羽楓的性子,那人孤高清傲,灑脫不羈,眼睛素來長在頭頂上,而且那人還一向慵懶,隨心所欲,絕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
偌大的許宅,雲畫雨剛一遇險,章羽楓就出現了,事情也太巧合了,巧合得令人不敢相信。
許千真粗線條,卻也朦朦朧朧的感覺到了什麼,可這位許掌門秉性卻又是個溫和憨厚之人,要他明目張膽的說某人的壞話,他又說不出口。
許千真搓了搓手,望著雲畫雨那張清麗的小臉兒,猶豫著開口,“小涵,……不是我多心,日後你若見了章羽楓,還是要避諱些才好,……有時候瓜田李下,於你名聲有損……”
他盡量用含蓄而內斂的語氣說話,一邊打量著雲畫雨的臉色,雲畫雨真的愣住了,茫然地望著他,一雙好看的杏眼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目光來。
許千真的意思是,不讓她與章羽楓接觸過多?
她可不是邱小涵,她是雲畫雨,從理論上說,她跟許千真沒有任何關係,許千真沒有資格管她。
可雲畫雨模模糊糊的覺得,許千真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孔孟之書都說了,男女有別,要避嫌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縮在袖子裏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掌心裏汗濕了,有一絲絲灼熱感。雲畫雨突然有些羞澀,記得章羽楓曾經兩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緊,滾燙的熱流順著他的手掌傳遞過來,彌漫到四肢百骸,似乎能夠將她的骨骼都融化。
雲畫雨重重吸了口氣,一想到章羽楓,她便心猿意馬的不冷靜了,這樣不好,這樣真的不好。
於是雲畫雨抬眸,對許千真誠懇地說道:“我明白了,許掌門,我與他不過偶然結識了一下,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以後我會注意的,不再跟他多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