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楓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她的小嘴這般甜蜜,他真的是怎麼樣也嚐不夠,“雲兒,”章羽楓還想再縱肆溫存,可雲畫雨已經如小魚兒一樣從他的掌心裏滑脫出來,像小鹿一樣奔跑,“大哥,天都晚了,我們趕快到南宮先生那裏去吧!!”
“好吧,去試試南宮先生是不是又釀了什麼新的好酒?”章羽楓跟在後麵朗聲大笑。
兩人輕功都很精妙,腳程極快,半盞茶的時間後,南宮炎的那間小小土磚房已經在樹木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走近前去,門口仍如往常一樣,擺著一個燒得通紅的大鐵爐子,旁邊放著淬火的大水桶,爐火燒得很旺,空氣裏有些輕微的炭火氣息。
雲畫雨笑道:“南宮先生肯定又在裏屋裏喝酒吧?”
章羽楓已舉步跨進屋子,提高了聲音喊:“南宮先生!南宮先生!”
沒有人應答。
章羽楓又喊了幾聲,仍然無人回答。
“咦?莫非他出門了麼?”雲畫雨訝然。
章羽楓輕輕皺起眉頭,沉吟不語。
南宮炎歸隱之後,深居簡出,一向是極少出門的。
章羽楓遊目四顧,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轉了兩圈。
屋子裏的桌椅擺得整整齊齊,櫃上碼著幾壇封泥的小酒壇,牆邊仍然擺著一排打製好的鋤頭鐵鍁之類的農具,一切的一切,都與平時毫無二樣,可不知為何,章羽楓心中卻莫明其妙的感覺到一陣焦灼之意。
他突然轉身,朝著裏麵的臥房跑去,雲畫雨不明就裏,也跟著他跑,當雲畫雨剛一踏進房門,她不禁尖叫一聲,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啊,大哥——”
章羽楓聲音低沉,“他死了。”
粗糙的木地板上,南宮炎無聲無息地趴在那裏,身體蜷成一團,整個臉上都是一片死亡的青灰色,手裏還握著那杆從不離身的旱煙袋。
他的背上,釘著一排弧形的黑色鐵釘,根根入骨,染紅了整個後背的衣裳,鮮血早已凝固,變成了深紅色的血塊,一團一團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雲畫雨顫著聲音說:“……是千魂透骨釘。”
“是的。”章羽楓沉聲道:“想不到那個戴麵具的男人要殺的人中間,竟有一個是南宮炎。”
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
那個男人在得到了千魂透骨釘後,以馬不停蹄的速度趕到了蒼翠嶺,搶在章羽楓前麵,殺死了南宮炎。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殺南宮炎?南宮炎早就退隱江湖不問世事,窩在蒼翠嶺這個偏僻的地方,打鐵喝酒,聊以殘生,誰會與他有這麼大的仇怨,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
這件事真是令人萬般想不到啊。
雲畫雨止不住落下淚來,她雖隻跟南宮炎見過一麵,但對他印象卻很好,南宮炎爽朗大氣又和藹可親,絲毫沒有前輩高人的那種架子,說起話來談笑風生,灑脫豁達,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隻可惜,這樣的一個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被人殺了,死在這個小村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