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陰教的正堂大殿建造在山峰之上,恢宏氣派,麵積廣闊,有如皇宮一般。
鍾千手按慣例坐在高高的主位上,五級青色地磚的石階鋪展開來,弟子們都是在石階下向他稟事問安,跪迎參拜,排場隆重得好似王侯,十分的威風凜凜。
在主位上坐定,不過片刻,門口的弟子已進來稟道:“教主,卓少祺來了。”
“讓他進來!”鍾千手略一頷首。
人未到,一陣清越而張揚的笑聲卻傳進來,“哈哈,第一次進到七陰教,果然是個好地方。鍾教主,你這個大殿修得真是有氣勢,不知請的是哪裏的工匠?回頭我也修個玩玩。”
鍾千手淡淡注視著門口,沒有說話。
一個修長挺撥的人影已進了殿,那人麵如冠玉,穿著件淡藍色的綢衫,手裏拿著柄骨玉扇,風度翩翩地朝鍾千手揖了一禮,“鍾教主盛情,派來的軟轎坐得很是舒服,我在這裏先謝過了!”
鍾千手一笑,“卓公子的大名我也曾聽說過,今天頭回見,果然是個人物。”
卓少祺大大咧咧地笑,“哪裏哪裏,我不過是年紀輕,又生得俊俏,難免總有些女子暗中愛慕,最後落了個風流紈絝的花名,叫鍾教主見笑了。”
此言一出,殿中已有不少弟子在捂著嘴偷笑,從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自己誇自己長得俊。
跟在卓少祺身後進來的兩個弟子已把抬上來的麻袋解開了,露出裏麵的人,那女子軟綿綿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果然是袁冷雪。
卓少祺笑嘻嘻地解釋,“我用了點麻藥,將她迷暈了。知道她是鍾教主要找的叛徒,所以特意送上來,借花獻佛,物歸原主。”
這兩個成語當真是用得不倫不類,站在一旁的呂汾不禁嘴角抽了下,鍾千手卻是神情淡然,“難得卓公子在百忙中還記得為本教捉拿叛徒,真是讓人意外。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卓公子這次前來,除了把袁冷雪交給我,莫不是還有什麼別的隱情嗎?”
鍾千手老奸巨滑,知道卓少祺與章羽楓是好友,如果卓少祺提出要地冥散的解藥,他早已想好了怎樣應對拒絕。
心中早已成竹在胸,就等著卓少祺開口。
“鍾教主真是聰明,說得簡直一針見血!”卓少祺輕搖折扇,笑著道:“我這次來,確實是有事。”
“哦?願聞其祥。”
卓少祺走近幾步,聲音略略壓低了點,“聽說鍾教主閱曆淵博,頗懂些奇門暗藥。”
鍾千手一皺眉,“你說什麼?”
卓少祺的聲音更低,“我聽說鍾教主煉藥技藝高超,能夠製出尋常藥鋪買不到的絕妙好藥。”
鍾千手笑了下,“我有個專門的製藥房,養了上十個藥師,確實能做些不尋常的好物。”
卓少祺興奮地一擊掌,“是了,那我就沒白走這一趟。”
他俏皮地擠了下眼睛,問道:“……你這裏有那種——那種藥嗎?”
鍾千手瞥了下他,“哪種?你是說補腎的還是壯陽的?”
“鍾教主!!”卓少祺氣得跳起來,“我曆來生龍活虎,金槍不倒,我怎麼會需要那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