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如侯門深似海(4)(1 / 1)

滾燙的茶水盡數倒在了謝安佩的長裙上,身旁的侍女驚慌失措地上前擦拭。謝安佩倒很從容,待侍女擦拭幹淨了便吩咐她再去端杯熱茶來。

一旁的南氏倒是發起難來:“以色侍君焉能長久。你仗著自己美貌便敢如此放肆故意灑了敬給姐姐的茶水。新來舊去,將來你色衰愛弛失了殿下的寵愛,偏處冷宮中可有你受的。”

顧笙歌不被察覺地冷笑,溫順地向側王妃行了大禮,最後拜在南月跟前:“姐姐教訓得是。”

“行了行了,她入了王府的門,也算是一家人。你該喚她一聲妹妹。你何必這般。”

南月見謝安佩有了些許慍色便收斂地閉了嘴。

此時新茶送了上來,顧笙歌好生敬了茶後便退開回了院。

“堇衣,王爺現下在做些什麼?”顧笙歌拿著季景淵與玉笛一同賞賜來的珠寶把玩著。

“王爺下朝回府後便一直在書房裏批閱公文。不久之後,蘇大人來訪。”

名貴的珠寶玉簪雖然好看,但顧笙歌一向清簡慣了並不喜歡。吩咐了凝綠將它們一一放好在妝匣,她才站起身更上素色輕紗的禙子:“蘇雲棹?”

“是,小姐。”

蘇雲棹,商國最富才華的公子,也是蘇家二子。父輩曾是開國功勳,姑母是貴妃娘娘。蘇雲棹雖有才華,卻心不在朝堂,因而隻是任了侍郎的虛銜。他自小就與二皇子季景淵甚是交好。

“堇衣,我一會兒書信一封,你給我送去天香坊。”

“是,小姐。”

說罷,原本立著的人影一晃眼便消失了。

縉王府書房內,蘇雲棹悠閑地坐在一旁,看著季景淵專心致誌批閱公文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聽聞秦威昨日給你獻上了位女子。宮中佳麗都及不上三分姿色?”

季景淵並不理會他,筆墨點點落在公文上。

“我還聽聞,你今兒個還把聖上賜予你的千年冰玉製成的玉笛賜給了她?”蘇雲棹痞笑著:“這女子真有這般傾國姿色,竟讓縉王殿下癡迷至此?”

季景淵放下狼毫筆,將批閱好的公文放至一處,才不緊不慢地抬頭看蘇雲棹一眼:“看來是我府中的人管教得不夠嚴苛。”

“哪裏是下人嘴碎。”蘇雲棹打開扇子搖了搖:“不過是今日剛進府便聽見了府中傳來的雅樂。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忍不住抓來個下人問問。”

蘇雲棹生性自愛音律。平日無事最喜愛做的事無非是煮茶和撫琴作曲,日子過得也悠閑。

“王爺真是寵愛這女子。”

季景淵唇角微勾:“你以為?”

“我以為...”蘇雲棹收好扇子:“此女子乃是秦威老狐狸送來的,其用意也昭然若揭了。王爺自然也要配合著演一演,是也不是?”

季景淵勾唇一笑,心中所想與蘇雲棹不謀而合。

秦威在朝中也算元老。朝中風起雲湧,老狐狸不會如表麵上那般不聞不動,其實不然。能在朝堂上立穩,手腕自然是強勁的。他不可能被動地受著後浪的衝擊,而會拚盡全力推上一把。

“你要如何?”

季景淵重新拿起筆:“靜觀其變。”

天上雲卷雲舒變幻莫測。然而它怎樣變幻都逃不出蒼穹的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