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問相思甚了期(4)(1 / 1)

季景淵與季景琰商談大事,顧笙歌自然是不方便聽的。她眼觀鼻鼻觀心,低眉順眼地坐開了些。季景淵見她這副乖巧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便沒再看她。

湖麵上波光粼粼,被掠過的飛鳥驚起一圈圈漣漪,蕩漾開去。顧笙歌望著一圈圈漣漪兀自出神,捏了塊點心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被身旁的腳步聲拉回了神思。她狀似不經意地抬頭望去,意外發現畫舫另一邊同樣有人直直地望向這邊。

神色平靜。但她的眼裏,似是含著一種道不明的情緒。

庭華淡淡地品茗,心思卻是飛揚了出去。她不過有些心悶出來賞景散心,未想到他們會有這樣的偶遇。

春日陽光斜照進來灑在身上,很暖。像他一般。眼神時不時地像是控製不住一般將他望著。

這般望著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身旁的兩位男子也注意到了。季景淵親自給顧笙歌沏了杯熱茶,一邊催著她吃藥,一邊問道:“莫非是四弟認識的人?”

季景琰搖頭:“我以為是兄長的紅顏知己。”

季景淵聽罷瞥了眼一旁坐著的顧笙歌,笑罵道:“四弟這話,說得可不得當。”

季景琰會意地立即向顧笙歌賠笑。顧笙歌自然不會在意。想來三人裏也隻有她知曉那女子便是夏國的聖女長公主庭華。

顧笙歌忍下藥丸的苦澀,眉頭還是不經意地蹙起。嘴裏正被苦味肆意侵略,季景淵適時塞進了顆蜜餞,他指尖冰涼的觸感滑過她的唇瓣,也如同滑過她的心尖一般的癢。

季景琰瞧一眼顧笙歌,又瞧一眼季景淵,麵上顯露出了然的笑容。季景淵淡淡對季景琰道:“她身子不好,需一直服藥。我便命侍從隨身帶著些甜嘴的吃食。”

平淡的話語卻飽含寵溺。

顧笙歌聽聞,默了默,笑道:“聽聞夏國長公主風華絕代、冰肌玉骨的聖女。琰王對幾日後的殿前比試也有想法?”

“有甚想法。本王這輩子逍遙慣了,也不想娶妻增了煩惱增了束縛。”季景琰淡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沿,瞥了眼顧笙歌又道:“當然這煩惱束縛之說是因人而異。嫂子不必聽進心裏去。”

聽聞這話,顧笙歌對季景琰又生出幾分好感來。這人過得隨心隨意,逍遙自在,隻要不被朝堂風雲攪和進去,這一生也算是幸福圓滿。

季景淵捏住顧笙歌的下巴:“你怎麼不問我?”

“爺自然是要去的。”顧笙歌喝著清茶去嘴裏的藥味:“何須再問?”

“你就不醋?”

“女有七出便可休。其中一出便是妒。”顧笙歌再次眼觀鼻鼻觀心地低眉順眼:“笙歌自是要謹言慎行的,醋不得。”

季景淵輕笑:“我若記得不錯,這一出後頭還有半句,為其亂家。隻是醋一醋還不至於亂了府中。今日便準你醋一醋。”

顧笙歌小心試探地道:“那爺可不去比試?”

季景淵思量道:“自然...是要去的。”

“那今日笙歌醋不得。否則惹惱了爺,他日笙歌必定會被扔去旮旯角的。”顧笙歌揚著嚴肅的柳眉,一副這不就得了幹嘛多次一問的模樣。

季景淵失笑:“你這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