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不知被哪個男人用力拍了拍，顧笙歌頓時醒過神來。眼見一個模樣還算俊俏的醉醺男子想她靠近，道：“這妞兒是新來的麼？爺怎的從未見過你？”
顧笙歌蹙了眉，想要避開男子的觸碰。卻被男子攔了下來，口吐淫語道：“這妞倒是有性子。爺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今夜爺就包了你，一同共赴...”
雲雨二字還未吐出便沒了聲音。而先前態度輕佻的男子“啊”得痛呼了一聲，摔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直覺前方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向她，顧笙歌愣愣地抬起頭。
季景淵？！
冰冷地目光很快便轉移到了微醺的男子身上，然顧笙歌仍覺渾身冷徹下來。顧笙歌第一次看到季景淵露出疑似冰冷的笑容，冷聲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牽起她的手便把她拽出了天香坊。
回去的一路上，季景淵都未再看她一眼。手緊緊拽著，已然拽出了淤青。回到執玉軒時，季景淵喝退了雖有下人，兀自坐著，端著茶盞慢悠悠飲著。慢條斯理的一舉一動皆令人毛骨悚然。
顧笙歌低眉順眼地在一旁站著，倒是期盼著季景淵能開口說話。
時間流淌，兩人之間彌漫著詭異的靜默氣氛。恍惚間，還能聽得見外麵庭院中若隱若現的蟲鳴。半晌後，季景淵放下酒盞，道：“說。”
季景淵語氣不明。顧笙歌不好揣測季景淵的心思。她在季景淵麵前緩緩跪下，青石板冰涼的溫度刺痛了她的膝蓋。她道：“笙歌知錯。”
季景淵撫著杯沿，眼神意味深長：“你倒是爽快，連為自己辯解都省了。”
這有什麼可辯解的。她私自出去已是壞了王府的規矩，去了煙花之地受了男子輕薄，隻怕季景淵絕不會輕饒了她。
顧笙歌跪在地上：“是笙歌犯錯，笙歌百口難辨。殿下處罰便是。”
季景淵神色暗了暗，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麼？”
顧笙歌愣怔，一時不知季景淵會問起這個，也便老實回了：“今日佳節，回去看望故友。隻是煙花之地，怕殿下不允，便瞞著殿下去了。”
季景淵冷笑一聲：“你倒是知道自己身份，不宜去往那種煙花之地。”
顧笙歌默了默，不再言語，隻等季景淵決定如何處罰。隻是半晌也沒聽季景淵有什麼發落，隻聽一聲酒盞與桌麵的磕碰聲，他道：“往後便別再去那處了。如想念故友，便將她約去別處相聚。你與我說，我自會允你。”
顧笙歌倏然抬頭，怎麼也沒想到季景淵會這般輕放了她。心中思緒紛亂了一刻，又平靜下來言謝。
她心底有許多想問。譬如謝氏去了哪兒，譬如季景淵為何會出現在天香坊。隻是現下不是問這些事的時機。
不出所料地被打橫放在床上，她看見季景淵欺近，雙手撐在她兩側。他虛拍一掌，燭火被熄滅，房內瞬時暗了下去。她看不清此刻季景淵的神情，隻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感受到她腰帶一鬆，被扔了出去。然後是細密的吻壓下，如綿綿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