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察覺時,命運撮合出一場豔遇。踏月而來,好似隻是一場綺夢留下的半袖餘香。怕是鏡花水月一觸便碎。
向晚昭不大明白自己的心境為何,固執地不想打破現下的生活。
她被顧笙歌看得不大自在,輕咳了一聲道:“說罷,此次叫我來有什麼事兒。若是琰王爺那事兒,有了點眉目,但還有些亂,等過些日子便該等查清楚了。”
顧笙歌點了點頭,道:“這也不急。這次約你出來,確有其他的事。縉王爺北上巡視災情,通知鹿堯一聲,該行事了。”
“怎的選了他?往年不都讓齊王去。”向晚昭捏了塊點心放進嘴裏,嚼了一會兒才道:“你打算現下齊王做的好事兒抖摟出來?”
顧笙歌勾唇,清麗的臉蛋上有著一份冷豔:“皇上有意提縉王上位,往後這般差事隻會越來越多。也該讓齊王露露狐狸尾巴了。”
“行了。我知曉了。”向晚昭打了個嗬欠,困倦地揮手道:“你若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
向晚昭離去後,顧笙歌獨自在茶樓裏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府。剛走出茶樓,她便瞧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庭華?
夏國皇帝當是派了許多暗衛前來尋她,她還敢這般悠閑地閑逛在長安大街上?心下還思量著,卻見庭華對麵走來一人。一身華服,舉止輕浮,大搖大擺地滿麵威風,身後還領著幾人。
若她沒記錯,那人是趙家不大成器的兒子,名叫趙均。看他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徑直想庭華走去,便知道趙均打算來一出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
趙均背後有趙家,趙家背後有戶部,戶部上頭該是齊王季景祁。一絲連著一絲,絲絲縷縷的關係怎麼也斬不斷。若是庭華這出點差錯,牽趙家而動齊王。如今庭華入住了琰王府,便意味著琰王會護著庭華。借琰王之手牽動趙家這一絲,再好不過。
心下一番思量,顧笙歌不打算行見義勇為之舉。
“小姐,咱們不管麼?”
顧笙歌往那處瞥了一眼。現下去見義勇為,庭華毫發無傷,以琰王淡泊的性子怕是會化幹戈為玉帛。若是庭華被傷了分毫,她雖不敢斷定琰王會做出什麼,但總不會放任著不管。這一把怎麼也得賭上一賭,隻是要苦了庭華。
她淡淡道:“不管。回府吧。”
庭華實在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出來隨處溜溜也能遇見趙家那個登徒子。頓時無語地望了望天。
然趙均遇庭華卻不是個偶然。那日趙均不僅受了家法,討了自家老子一頓罵,還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而這些都是庭華這個小丫頭片子惹出來的。趙均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派人在大街小巷各處盯著,隻要一見到庭華的身影便立刻向他稟報。等了這麼多天,還真讓他等著了。
今日沒有那日放信號彈報信的丫頭跟著,趙均陰冷地笑了一笑。便是跟著也無妨,首先便將那礙事的丫頭打暈了,再綁了庭華走。他手一揮,身後幾個魁梧的打手立時便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