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隻是震驚的話,那麼這下他確確實實被穆長離的話嚇到了,她居然……知道?
但是他並不能確定穆長離是不是在試探他,搖了搖頭裝作無知的樣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你並沒有傷害我,對我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從現在開始我跟符錦澤也再沒有什麼瓜葛了,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說完這些話,她轉身就走。
離開她吧,都離開她吧。她隻會帶給他們不幸,所以在她身邊的人,全部都離開吧。
“對不起。”
顏木清的一句對不起讓穆長離離開的背影頓時僵住,一瞬間擊潰了她今天全部的偽裝與堅強,眼淚忍不住從臉上滑落,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把頭埋進膝蓋。
顏木清看見她的這一行為,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她不過隻是一個無辜的女人,自己卻非要把責任推在她的身上讓她來承擔。這對她根本就不公平。
“你沒事吧?”
他有些慌張的跑過去,站在穆長離的身邊,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地上。
“真的很抱歉,是我把不屬於你的責任推卸到了你的身上,你沒有錯的,錯的人根本不是你?”
穆長離能聽到顏木清自責的話,她不斷的搖頭,不是的,錯的人是她,她就是路君知啊。可是她不能說出來,隻能不斷的搖著頭。
顏木清自然不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愧疚占據著他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長離才重新站起來。
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哭的很凶。
顏木清欲言又止。
“我沒事,你不用自責了。我跟符錦澤分手與你無關,你不用把責任包攬在自己身上。”
為了逃離那些記者,跑開時有些慌不擇路,這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小巷口,此時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兩個人費勁了氣力理清了路線。
“那你究竟是為什麼要跟他分手啊?”
顏木清問出口才察覺自己問錯了話,“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叫穆長離的女人總是討厭不起來。
“嗯。”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顏木清的哪句話。總而言之他沒有聽懂就是了。
“我的車就停在前麵。”
顏木清忽然說。
“嗯。”
所以嗯什麼嗯啊?能不能說句別的話,這樣讓顏木清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了。”
穆長離苦笑,現在可還有人在等著她呢。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解決,她還不能離開啊。
顏木清不知道她的打算,更加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她討厭了,並且絕對不會原諒的那種。
“你還在生氣嗎?我道歉,你別生氣了行不行?”
她忽然頓住,奇怪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隻不過記者報道起來就不知道會怎麼亂七八糟寫一通了,事情解決起來有點麻煩。”
“都怪我。”
穆長離知道這時的顏木清是真的自責,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
到停車場的時候顏木清忽然驚訝的看著自己車前站著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白越同看著他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看看你闖了什麼禍,順便幫你收拾爛攤子。”
要是以前他說這種話顏木清肯定會跟他嗆聲,但是這次他卻沒了底氣。他確實是闖了不小的禍,而且給別人帶來了麻煩。
白越同看他一瞬間變了的臉色,無奈的歎氣,“你不會真的又闖什麼禍了吧?”
“我……回去再說吧。”
顏木清急著上車走人,並沒有注意到白越同忽然轉向穆長離的視線,犀利的眼神打量著她,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跟穆長離見麵。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穆長離,果然有資本。
怪不得會被符錦澤放在心尖上。
但是這個女人跟路君知究竟有什麼關係呢?看來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穆長離發現了來自白越同的目光,回頭時他的目光卻已經從犀利變成了溫和。看起來還是當初那個愛跟他們一起玩鬧的白越同。
算了,物是人非。
離開時她又看了一眼顏木清和白越同,這兩個人正在車裏不知道討論什麼,嘻嘻哈哈中很是歡快。
他們都變了,可是麵對彼此,依舊是那個當初的自己。
這就夠了。
而她,還有自己需要解決的事情在等著她。
她的車停在另一處停車場,但是她並沒有告訴顏木清,是為了與他兩個人單獨談談。
果然,當她來到那裏的時候,符錦澤已經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