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隻有秋木道人的一個。
麵對景琉陽,秋木沒有好臉色,凡是與雲行歌為伍的人就是雁蕩的敵人。
秋木捋一把胡須,撇他一眼,冷哼道,“姓雲的派你來掃平我雁蕩嗎?也好,老夫也等了很久了,與狐狸一窩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景琉陽還是淺笑著坐在對麵,扇子吹來的風還帶著陣陣幽香,對這樣一個安靜溫潤的公子生氣實在有些不忍心,可是秋木管不了那麼多。
“沒錯,侯爺是吩咐陌君來提道長的人頭回去,順便把這兩樣東西留在山上。”他說著,將迷藥和碎布拿出來放在案前。
秋木眼睛一頓,怒罵道,“雲行歌這個狗賊!”
罵完忽然又望著景琉陽冷冷道,“給我看這些做什麼?怕我氣不死嗎?一個助紂為虐的偽君子也在老夫麵前耍起名頭來了!”
景琉陽抿唇,這個秋木道人還真是直接!
“陌君想請道長幫個忙。”
“哼,幫忙?”秋木挑眉,“你不會是不敢動手讓老夫自己割腦袋下來吧?”
景琉陽一愣,頓時笑著搖頭,不禁疑惑自己看起來真的很柔弱嗎?
然後,一枚金黃色印戳從他袖中掏出,將印麵翻起麵朝秋木,聲音也硬了三分,“請道長務必配合。”
秋木在看清楚那四個字的時候已經大吃一驚,追問道,“你……你是……十七王爺?”
景琉陽點點頭,後又將袖子挽起,在左手腕上帶著一彎銀色烈火令腕帶,那是當年先皇親自為他的烈火騎打造的兵符!秋木幾年前是見過景陽王的,自然也見過這兵符,隻是眾所周知,景陽王一直帶著鬼麵具,知道他真正麵目的人少之又少!
秋木大喜,當下作揖,“秋木見過王爺!”
景琉陽虛扶一把,低聲道,“沒有時間多作解釋,請道長按本王說的去做。”
“好!”
秋木點點頭,附耳過去。
那一日,雁蕩山有過一場血戰,弟子死傷無數,無一人逃掉。大廳裏秋木道人的屍體上插著一把劍,將他整個身體釘在椅背上……
場麵,很慘,血流成河。
在雁蕩水井裏發現了出自冷月的“醉月散”,在秋木道人屍體的手心裏發現白色瓊花衣碎布,在雁蕩後山山洞裏發現了先前消失多日的慈嚴方丈屍體,心脈斷裂。
雁蕩的覆滅成功在其他七大門派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把油,討伐邪教勢在必行!雲行歌對琉璃做事的手法很滿意,也相信自己的飛雲騎,一切,都沒有逃出他的手心。
最後一步計劃,便是說服易水寒打造一批兵器出來幫他成事。
一直下了兩天綿綿秋雨,偏院移植來的桃樹先先後後根子都腐了,屋後空地易水寒親自照顧的幾株小樹倒是借這雨勢長了不少。
屋簷還有囤積的雨水沿著瓦片往下漏,緋紅的靴子以及裙角已經被泥水沾濕,衣上繡著的桃瓣也似是墜入了塵埃。頭頂有侍女撐著一把油紙傘,易水寒修長精致的十指在泥土中穿梭,他親自為他的桃樹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