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歌的期盼還是化為烏有,易水寒抽出自己的雙手,起身重新站回到了窗邊,“你該去處理事情了。”
“恩。”雲行歌苦笑,“我叫他們端飯菜過來,你多吃些,今天就不陪你了。”
易水寒不語,因為他,還是想雲行歌死。
很快,飯菜端了上來,雖然簡單在這裏卻已經算是最豐盛的了,易水寒沒有浪費,吃了許多,但每樣菜都留了一半,然後吩咐顧曲說,“將剩下的送過去吧。”
“是。”顧曲眼裏每每還是有感激的。
易水寒知道,他總是將這裏最好的東西做給自己吃,他甚至甘願去吃那些難以下咽的東西。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尤其是像他這樣對著花草都可以感傷的人。
桃花渡的人從來隻有感激和美好,他們不懂恨也不懂怨。可是今時今日,這份情他不能珍惜。
傍晚,送去京都的兩隻小麻雀回來了,唧唧喳喳帶回了小柔的所有近況。
她說,京都的冬天不算太冷,她還受得了。
她說,邊塞苦寒,你要保重身體。
她說,我很想念你,我的清狂哥哥。
於是,他借這一份思念濕了眼眶。
夜裏,雲行歌在他熟睡後才來,輕輕解了外衫在他身邊躺下,等自己身子暖和了才將易水寒擁住,聞著他淺淺的桃香滿足的入睡。易水寒醒著,卻沒有動,靜靜聽著他的呼吸睡去……
有時候,假裝一次什麼都不知道也好。
談不上感情,至少雲行歌對易水寒這一份心這一份情沒有人能否定。隻是清狂這一生的願望,隻盼親人能複芳華。
再,無,其,它。
年過的還算平靜,因為雲太後與景陽王劍拔弩張的形勢,京都的氣氛不容樂觀。年過之後,宮裏開始張羅十九王爺的婚事,希望借這喜氣能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
景陽王府。
玉冷之與袁辰飛是昨日到的,因為最後一批千年蓮心很快就要用完了。除了千年蓮心世上再無一味藥物可以延緩風剪柔的衰老,即使有蓮心在她也一樣會生白發。
房裏三個大男人的臉色都不好,風剪柔依然戲謔笑著,“沒有就沒有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你們不要這個鬼樣子啦。”
“小柔,我不許你這樣說!”景琉陽一把將她擁住,將下巴抵在她額頭發力,懲罰她雲淡風清的態度。
玉冷之從昨日開始一顆心就反反複複酸澀,她瘦了許多,精神也差了許多,那明媚的微笑已盡絕路。所以他,有生以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自己的無能!
一向喜歡開玩笑的袁辰飛也斂去了笑意,別過臉抿茶,試圖掩蓋自己被感染的悲傷。
風剪柔憐惜得拍拍景琉陽的肩膀,安慰道,“好啦,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