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綺和沈堯家做了二十年的鄰居,兩家的關係從父母輩就交好,到了他們這邊,也是從小一起長到大,在別人看來就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就連周邊的大人們知道了,都是羨慕不已,誰不想有個青梅竹馬陪伴呢,就連薑綺也是這麼認為。
然而這種和諧隻維持到了初中,沈堯就從跟屁蟲變的對她不冷不熱,不對,薑綺想了想,“應該說冷的時候還是多。”
溫寧奇怪,“為什麼?”
薑綺顯得有點無奈,又有點難以啟齒,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嗨,我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他太小氣了。”
後來溫寧才知道,原來沈堯喜歡淑女,一直拿薑綺當小白兔,結果薑綺壓抑了十年終於暴露了,沈堯整個人都炸了,憤怒了一段日子之後,就對她愛答不理了。
溫寧在感情上是一片空白,不能給她什麼參考,倒是新鮮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半晌才低聲問,“你裝了十年啊?”
薑綺被嗆的直咳嗽,她沒想到溫寧這麼直白,“也沒那麼嚴重,又不是住在一起,偽裝下還是很容易的。”
溫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心裏還是不理解。
薑綺拉過椅子坐在溫寧旁邊,塞了個蘋果給她,“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呢。”
溫寧拿著蘋果沒吭聲,咬了咬唇,就算她現在和薑綺的關係還不錯,可她依然不想告訴別人她家的事情,因為那不是可以說出來給別人分享的東西。
薑綺見她低著頭,不肯說話,也沒強迫她,“不說就不說,暗戀比明追辛苦多了,明追好歹是擺在台麵上,不管是好還是壞,自己心裏都有個數,暗戀是連吃醋都沒有資格,你可想好了。”
她的這套理論說出來,溫寧依舊不能理解,但腦海裏已經自動代入了她和安風,她和安風兩個人說句相依為命也不過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喜歡安風,可安風喜歡她嗎?她真的不知道,她隻希望兩個人可以永遠在一起,就這樣很好。
溫寧的悶葫蘆本性薑綺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她也沒指望溫寧會說什麼,倒是拉開抽屜,拿出十幾個密碼本,拍著本子美滋滋的說,“這裏麵全都是記錄我和沈堯的,我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寫,一直到現在,我想如果哪一天我們在一起,就把這些日記都拿給他看,他一定會很感動吧。”
看著這麼多的密碼本,溫寧是真的震驚了,“你真厲害。”
薑綺抓了抓頭,竟然有點害羞,“我這個人可能就在這件事上比較有毅力吧。”接著又說,“對了,過幾天沈堯生日,我要送他一個特別的禮物,你要跟我一起選。”
溫寧點頭答案,想到安風的生日已經過去了,那天安逸過來了,他們三個人一起在外麵吃的飯,每年的這麼時候都是這樣過,好像在他們眼裏,這一天隻是能吃更多的好東西,而對薑綺來說,儀式感要更重一些。
中午在薑家吃的飯,薑綺媽媽做了最拿手的醬肘子,又做了幾道清淡小菜,溫寧被那道軟糯到幾乎脫骨的肘子幾乎愛到了極點,第一個想法就是回去後,一定要做給安風吃,飯後她又待了一會兒,心裏怎麼都惦記著安風,怕他吃涼飯,就匆匆趕回了家。
薑綺對她的急躁很是不滿,邊送她出門口邊說,“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晚上吃完飯再回家嘛。”
溫寧換好鞋和薑媽媽打了個招呼,就小聲對薑綺說,“我出來這麼久家裏會著急的,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再來。”
薑綺看她去意已決,也就沒留,臨走時又提醒她,“記得幫我參考生日禮物。”
回去的時候路過菜市場,溫寧順路買了一個大肘子,準備回去做給安風吃,提著東西到了家,她站在外麵開門,隱約就聽見裏麵有說笑聲,手下就是一頓,遲疑了一下打開門,裏麵的人紛紛抬起頭,說話聲漸漸消失了。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四五個人,桌子上和地上滿是糖紙和瓜子皮,還有吃了一半的水果,電視開的聲音吵的讓人耳朵疼,安風坐在正中間,還是一貫的淡定,聽見開門聲,他抬起頭,與溫寧的視線撞在一起,他又看了一下時間,才是中午的1點半。
溫寧沒想到家裏會有人,一時間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提起東西對他們笑了笑,“你們繼續玩。”說完就進了廚房,直接關上門。
客廳裏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是另有一番含義,再說起話來,聲音也就沒那麼大了。
溫寧打開鍋,裏麵的粥已經喝完了,還有早上她做好才走的小菜,也都被吃了個幹淨,她拄著灶台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是對於她還是安風,這個家裏是第一次出現外人,溫寧剛剛緊張的手心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