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指責,安風最先想到的不是生氣,而是疑惑,“我什麼時候……”
溫寧擺弄著眼鏡,看著他似笑非笑,安風有些心虛,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三年多,溫寧一直都是個好說話的,尤其是照顧安風上,可以說是麵麵俱到,就是當年張姨在的時候,也沒有像她這麼用心過,現在想想,其實她也還是個孩子,隻是女孩要心細的多,安風已經把這些當成了理所當然,似乎一切的好都是應該的。
他在外麵一直保持著高冷學霸範,對人彬彬有禮,卻也寫著生人勿近,隻有回到家才會抱怨,對著溫寧挑三揀四。
溫寧湊近了一些,把眼鏡給安風戴上,對他說,“哥你以後能對我好點嗎?”
安風被她這麼一說,悶聲悶氣的回答,“你說的我好像對你很刻薄一樣。”
溫寧隻笑著沒說話,一直到早上6點多,才終於輸完液,拔了針之後溫寧讓安風自己好好按著,又辦了手續兩個人才回家。
阿姨已經在家做飯了,看見兩個人回來忙問,“這一晚上你們去哪兒了?我過來看不見人都嚇死了。”
溫寧把安風扶回房間,跟著阿姨進了廚房,“我哥一直有胃病,昨天夜裏去醫院輸液了。”
阿姨聽完,臉上就紅了,“這是……我做什麼沒做好?”
“您別多想,他的胃就是嬌氣,您看我不是也沒事麼。”溫寧安慰完阿姨,開始挽起袖子煮粥,這麼多年的習慣說改就改,安風能不能接受不說,他的胃肯定是不能接受了。
沒辦法,溫寧為了安風能快點好,還是親自做了粥,晚上回來又做了養胃的粥,之前安風的臉色都很難看,溫寧就安排了食譜,怕阿姨做的鹹,都是她回來之後自己動手做,養了將近一個禮拜,這才好了一些。
高二的課程明顯不像高一的那麼輕鬆,老師們對安風的要求又高,雖然他們也是重點高中,但是始終都比不上試驗高中,所以有了這麼一個好苗子,都想揚眉吐氣一把。
薑綺的目標是醫科大,國內數一數二的的醫科大哪那麼好考,她現在每天上學來了連話都不跟沈堯講,有時候沈堯回過頭想說點什麼,都被薑綺那股勁給憋回去了,要不是溫寧知道薑綺是要和沈堯杠一輩子,她也以為薑綺是放棄了。
後來薑綺考上醫科大以後,她拍著肩膀跟溫寧說,“如果喜歡一個人,他不能帶你進步,不能激勵你,讓你變得更好,那喜歡他還有什麼意義?”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那個時候的溫寧,卻和薑綺的處境大不相同。
安風的目標始終都隻有一個,就是清華,溫寧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努力和能不能達到卻是兩回事,不管在哪方麵,天賦永遠都比努力要重要,最喪氣的那段時間,溫寧想,也許她就不是這塊材料吧。
夜裏,溫寧都已經睡著了,醒來後有些口渴,出來喝水見安風屋裏的燈還亮著,從門縫看了一眼,他還在看書。
溫寧就悄悄切了點水果,又準備了熱牛奶給他端過去,安風見他進來,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餓了沒?要不要煮點麵吃?”溫寧問。
安風搖頭,“吃了飯容易犯困,我更看不下去了,你怎麼沒睡?”
“我醒了。”溫寧趴在書桌上,看著安風在書上寫寫畫畫,做著各種筆記,不得不承認,認真的男人都是非常有魅力的。
溫寧有點惆悵,她以前從來沒和安風說過,這會夜深人靜,就說,“哥想考清華?”
安風恩了一聲,溫寧有些沮喪,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考不上。”
安風做著筆記,看也沒看她一眼,卻說,“那就隨便去北京哪所大學,能考上哪個就去哪個。”
聽他這麼說,溫寧嘴角輕微的向上勾了勾,本來充滿睡意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她說,“我也去北京嗎?”
安風扭頭看了她一眼,皺眉說,“你想去別的地方?”
溫寧搖頭,笑眯眯的說,“沒有,我想去北京。”
她哪是想去北京,她是想安風去哪兒她就去哪兒,現在聽安風這麼說,至少讓她知道,在安風的未來裏,還是有她一席之地的,這個人並沒有那麼沒心沒肺。
馬上升入高三,這是塵埃落定的一年,司一陽來找溫寧,說陸漫要出國,請他們吃散夥飯。
溫寧驚訝的說,“她高三的時候走?馬上就要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