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引著墨海和然兒來到合盛樓二樓靠衛河邊的位子坐定,小二這才在餘安的吩咐下將飯菜端了上來,看了桌上有些豐盛的飯菜,墨海的肚子早已餓的前胸貼著後背了,看了一眼吃的香甜的然兒,便也自己動起筷子向桌上的飯菜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不消一刻鍾的時間,餘安看著打著飽嗝的墨海偷偷的笑,然兒一直在娘親的教導下細嚼慢咽,雖然如今沒有娘親在身旁她依舊謹記著娘親的話語。
墨海連著打了三個飽嗝,這才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舒服的吐出一口濁氣,喝了半碗茶側頭向餘安問道:“餘伯,我們接下來如何到達應天?”這是墨海這個路癡最關心的問題,雖然此前他駕著馬車半個月才走到衛輝府,但心中也存著看看後麵是否有錦衣衛追兵的緣故,這麼多天沒有看到身後有追兵他才放下心來。
餘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墨海說道:“老奴在北方長大,去過北平,卻沒去過南方,自然也並不知道路怎麼走,但是剛才看到幾個人言談舉止間說是去應天城,老奴便想著跟在那幾個人的馬車後麵走”
墨海微驚,但想了想餘伯隻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老奴,雖然是大戶人家,但自然也比不了官宦人家,自然也不會多出遠門,所以順著餘安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便有四個人,各個都是明朝平民的打扮,穿的也倒是十分的樸素,但墨海看著終究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到底什麼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既然要跟著他們,自然也要摸清底細,不然半路再出什麼亂子這可怎麼好?”墨海思忖著對餘安說道。
餘安聽了少爺的話,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老糊塗了,出門在外不問清楚是幹什麼的就隨意跟著,這要是出什麼事到底還是自己的罪過,想到此他,餘安對墨海躬身一禮口中盡是自己糊塗如何如何一些自責的話語。
墨海可不敢接受餘伯的禮數,這便站起來將餘伯扶起來。
“我去把!”墨海從懷中拿出半吊錢放在手中。這些錢自己是讓自己一刀砍掉腦袋的李山的錢,死人的錢在墨海看來需要趕緊花出去,這然才算是吉利,所以一路上來墨海花銷就一直大手大腳。
墨海走到四個人身前,看了一眼,多年做警察的習慣告訴他,那個坐在西邊的臉上一個長長疤痕的男子便是這四個人的主事人,便恭敬的向刀疤男施了一禮說道:“我們一家途徑此地,迷了路,想去應天投奔親戚,不知這位大叔是否是要趕往應天?”
刀疤男斜眼看了一眼身前的孩童,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臉色,自己的主子高高在上豈是你們這些賤民夠得著攀的上的?但仔細一想,自己雖然為主子辦了件大事這些天一直住在這裏,似乎那翻船的案子風聲已經停了,本來決定再多住幾天,可是如今因為賭錢玩女人囊中羞澀,就是想回去也要有錢才行。
看著刀疤男趾高氣揚的樣子,墨海已經斷定他們並不是什麼江湖中人,不是江湖中人或許便是哪個公侯家甚至是王爺家的侍衛,如此喬裝估計也是為侯爺或者王爺辦吩咐的事情。
看著刀疤男的眼色,墨海便將半吊錢扔到了飯桌上微笑著對刀疤男說道:“這些錢是給大叔幾位喝茶飲酒的錢,也算是小子讓幾位帶路的費用把”
這世上似乎還沒有人跟錢過不去的,所以銀錢的聲響讓刀疤男的臉色好了一些,抬起臉對墨海說道:“我們是要去應天,明日卯時便啟程”經常在王府中走動,自然話語便少了很多。
墨海一聽刀疤男同意,便樂嗬嗬的客套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飯桌前對餘伯說了幾句話,餘伯點了點頭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墨海看了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然兒,想到然兒瘋跑在人群中的模樣,不覺傻笑著將然兒抱起向餘伯已經安排好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