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有什麼吩咐?”杜仲看著眉頭緊鎖的墨海心中微沉恭敬說道。
墨海抬眼看著杜仲恭謹的麵容,然兒的事終究不可能讓眼前的杜仲知道,隨即轉念道:“我想修書一封給張張大人,讓你將信呈到大人麵前,讓大人做些安排,讓你熟悉一下應天的情況,也好為接下來皇太孫拜謁孝陵之事做做準備”
杜仲微微點頭道:“一切全聽爺的吩咐!”
墨海見杜仲並不反對自己的安排,當下便拿了信紙,片刻功夫便已寫好,墨海將那封信鄭重的交到杜仲手上。猶豫半刻道:“到了應天,打聽一下應天禮部的安排,另外中軍都督府最近好像很忙,你到了應天讓張大人找些得力靠得住的手下人著重打聽一下章將軍的消息”
杜仲接過信像寶貝一樣揣在懷中,聽到墨海接下來的話表情顯得有些微微吃驚,想不到伯爺會突然對章都督感興趣。
“爺,章大人可是開國功勳之後,如今這幾年在東南沿海率軍抵抗倭奴功勳卓著,陛下對老將軍也是極為器重,不知爺打聽章大人的消息有何用意?”杜仲不解的向墨海恭敬問道。
墨海尷尬的笑了笑聳了聳肩道:“沒什麼隻是仰慕功勳老臣而已,到了應天少不得也要去章府走動走動,當然這也是國公爺的吩咐”
聽了國公爺的吩咐,杜仲點頭稱是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屬下這便動身前往應天”
墨海點了點頭道:“去吧,別忘了代我向張大人問聲好”
杜仲恭敬一禮不再言語退了下去,門外還會隱約聽到杜仲囑咐白影的話語。
墨海心中微暖,對於張輔他有一種感激之情,但他既然答應了然兒就必須將雪姨從詔獄之中救出來,不管然兒現在是什麼身份,當然他從鏢局所傳遞的消息對於然兒的身份也有所耳聞,他隻知道然兒現在身在明堂,至於這個明堂到底是什麼組織他並不清楚。
所以救雪姨這件事他要隻身前往,如果張輔知道墨海有這樣孤身犯險的行為會氣的暈過去。
“白影!”墨海喊了一聲。
白影來到墨海身前躬身一禮,沒有說話,隻等著墨海的吩咐。
“備好馬匹,我們卯時動身前往應天,切忌不要驚動幾位姑娘!”墨海吩咐道。
白影緩緩點頭自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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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十七年十二月初一
清晨彰德府以東二十裏的官道上
辰時一刻剛過,官道之上便已經人寰馬斯,趙王朱高燧一身冠服十分隆重的端坐在官道旁的八角亭下,身旁的王府顧長史手搭涼棚向著北方張望著。
“不要望了,既然手下人傳來消息老公爺今日便到彰德府那就不會錯”趙王向北方官道的遠處略看了一眼對長史道。
“王爺說的是,是小人著急了些”顧長史微微一笑對趙王恭敬道。
顧長史很清楚王爺此時的心情,自從黔國公沐晟嫁女之後便再也沒來過彰德府,這一晃已經十來年的光景。整個朝堂都很清楚王爺身後到底站的是誰,黔國公沐晟是洪武爺養子黔寧王沐英次子,沐氏一族世代鎮守雲南,是朝廷軍方元老般的人物,可以與張玉、徐達相提並論。即便當今聖上已立太子,但老公爺在朝堂上一站誰又會小看我們家王爺?
顧長史這般想著,作為長史他早就了解王爺的心思,如今,太子體弱多病,聖上對於儲位似乎也有些鬆口的跡象,所以對於時隔這麼多年才進京麵聖的黔國公,趙王怎麼能夠放棄這樣一次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敘話良機。
忽然北方遠處一陣的騷動,“來了,老國公的車駕到了!”早有機靈的下人向八角亭這邊大喊著。
聽到此話,朱高燧起身向北望去,隻見倆列騎兵行走在官道之上,騎兵正中便是沐晟的車駕,烏黑的盔甲在陽光下散發著幽幽的烏光,給人一種肅殺之感。車駕在八角亭前緩慢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