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滿天，湖麵染上一層紅暈，盧陵盯著平靜的水麵一聲不吭，陳歸塵潛水超過5個小時，這種情形讓人揣摸不透。據說有人曾在海底潛水達到24個小時，但是陳歸塵攜帶的氣瓶隻夠支持4個小時。
鄭嵐不以為意，笑道：“陳歸塵這家夥多半要變成水鬼了，他太自大，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我就知道他遲早要栽跟頭。坐了8年牢，還一點都不吸取自大的教訓。”
剛說完，湖麵上一動，一捧水花便向鄭嵐的麵上襲來，鄭嵐躲閃不及被淋個正著。
陳歸塵皮笑肉不笑的臉從水麵上浮起，原來他早到了岸邊，隻是故意潛在水下沒出來。“鄭嵐，我變成水鬼要來抓你做替身了。”說著，他張牙舞爪地就向岸上撲過來。
嚇得鄭嵐花容失色，直往盧陵身後躲去。
盧陵看著陳歸塵空蕩蕩的雙手，知道又是一無所獲，陳歸塵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邊脫下身上的裝備，一邊道：“湖底隻有一些斷亙殘壁，你如果想要，我下次給你順幾塊磚頭上來。”
那些磚頭雖也是文物，但僅對考古人員有研究的價值，在市場買賣上意義不大。
屋中傳來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摔了，盧陵立即向屋裏拔腿衝去，但衝出幾步他忽然醒悟過來。
“不勞煩你了，我來。”陳歸塵的眼睛淌著水，亮晶晶的像鑽石，他的眼中有些嘲笑。
臥室裏麵夏迦已經醒來，放在床頭櫃旁邊的一隻水杯被她打翻，慌的陳歸塵趕緊檢查她的手有沒受傷。“你這個小東西怎麼就不聽話呢，有什麼事叫我就可以了。”
“我叫了你，你沒答應。”夏迦噘起的嘴唇幾乎可以掛個油瓶。
陳歸塵捏住她的嘴唇玩弄，笑道：“抱歉，我剛從湖裏出來，下次就不會了，你叫我一聲，我在一秒鍾內抵達你的身邊。”
“又去湖底打撈文物了嗎？有收獲嗎？”
“沒有，哪那麼容易的事，不然我早就發財了。”
“湖底真的有古城嗎？林姐說她看見了城牆。”夏迦並不怎麼相信。
“在湖底有一個夢。”
夏迦咀嚼陳歸塵的這句話，隻覺深奧難懂，不過她也沒有追問。她咬著嘴唇，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陳歸塵瞅著她的神色，道：“怎麼還有話不好意思對我說，我們的關係都那麼親密了，雖然就差了那最後一步。”
他的聲音裏滿是調笑，夏迦滿臉羞紅，這陳歸塵說話總是不正經，什麼差了那最後一步，明明差好多步呢。
“說呀，是不是你要嫁給我了？”
“不是。陳歸塵，這句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以前我不敢說，怕交淺言深。既然你與我論及婚嫁，所以我才敢說，陳歸塵，我希望你能去自首，我不希望我將來的丈夫是個逃犯，我要和他每天東躲西藏過日子。陳歸塵，不管多少年我都會等你出來。”
陳歸塵也咬著嘴唇，一臉的凝重，但沒有說話。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很早就沒了父親，我希望一家三口能平安幸福地生活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陳歸塵吐出一口氣，握住她的手道：“好，我答應你，等湖底的文物打撈出來，我就去自首。”
夏迦臉上露出笑容，她伸手摸上陳歸塵的麵頰，在他的嘴唇處觸著。“你今天又沒刮胡子。”手指觸上胡茬，硬得像針一樣紮手，刺得指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