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敲了三遍,每一遍敲三聲,每一聲都詭異的回蕩在昏暗幽長的過道裏,而在房間裏的我,每一次都問是誰,卻久久沒見有人回應。
“咚——咚——咚!”
第四遍了。
我想我不必要再問外麵的到底是誰了,我打開了燈,一步一步的朝門走去。
站在門前,我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恐懼感,然後伸手,在我扭動鎖柄之前,我的背脊一陣冰寒,身後吹來了一陣和北京寒夜裏刮得一樣猛的寒風。
我驚住了,不敢回頭,也沒有再繼續開門。我能想象的最恐怖的畫麵就是在我身後就站著剛才在門外敲門的那個人。
身後的寒風還在刮著,此時的我仿佛真的置身於北京的夜,夜的街頭,暗長無盡頭。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吱呀聲響,我猜是窗戶開了!
可我記得,在上床之前我明明是鎖好的了。但那是老式的兩葉窗,或許外麵起風了,插銷沒上好,脫了。
這樣想,我心安了許些,然後緩緩的回過頭去,隻見兩葉窗麵隨著寒風搖曳著,迎向外麵無盡的黑夜,仿佛……它在向外麵的某個人招手一樣。
我利索的回到窗前,把搖曳的窗戶再次關好。在關窗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傴僂的身影,站在馬路邊上的電線杆下,襯著黯淡的路燈光,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可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上,那身影就不見了。
周圍都是如此的冷清空曠,她不可能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我寧願剛才我眼花了。
預感今夜無法安寧。
就在我把窗戶關上的之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無比清晰詭異,每一聲響都顫動著我的神經。
我做了一個自知是最危險的決定,我這一次一定要打開那一扇門!
我踩著無聲息的腳步再次站在了門前。
“滴答!”
鎖芯打開了,現在隻需要我輕輕的用手一拉,我就能看見外麵那個一直敲門卻又不做聲的人了。
門開了,外麵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黑壓壓的,過道裏壞掉了的照明燈一閃一閃的,在我的眼睛裏看到的是一條忽明忽暗卻沒有盡頭的走廊過道。
緊接著,趁著忽明忽暗的燈光,我忽然看見了一個傴僂的身影,她站在走廊的盡頭,低著頭,一動不動。
燈光暗了,我看不見了那個傴僂的身影。
燈光亮了,我又看見了那個傴僂的身影,隻是……她不再是靜靜的站在走廊的盡頭,就在剛剛那一暗一明之間,她往前了十米。我沒看見她動,她竟然往前了!
燈又暗了,我又看不見了。
燈又亮了,那個身影更加往前了!
隨著燈光一閃一閃的節奏,她離我越來越近了!
從看不見盡頭的走廊盡頭,再到眼前的十米,五米,一米……
這個傴僂的身影,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在如此詭異的空氣中,我似乎忘記了心跳,忘記了呼吸。
我幾乎快要忘記了我自己的存在,而眼前的一切,也隻不過像曾經看過無數的恐怖片一樣,所以,我以為我隻是一個電視機前的觀眾,我隻需要為這個身影前的主人公稍稍緊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