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婷婷嫋嫋魂, 素豔噙寒香(3)(1 / 2)

次日清晨,三人按照要來的地址找到了老太太家所在的巷子。走在路上上的時候葉紫心裏一直忐忑著,索性當他們敲了幾下門後就聽見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自內後傳來。

開門的是個雞皮鶴發的老人,消瘦的肩頭搭了一個老式的銀杏黃鳳穿牡丹暗繡金邊的披肩。雖然已是垂垂老矣,但眼角眉梢依舊存著往昔的優雅風韻。老人緩緩的起抬頭看著來人,禮節性的露出一個笑容問道:“你們是誰?敲我的門是有什麼事嗎?”這時葉紫心想:“還好當時想到了,從劉叔叔哪裏要地址的時候,也要了紅梅瓶的照片和老人的名字。”於是開口說道:“請問您是韓淑敏老人嗎?”老人疑惑的回答了一聲“是”,接著葉紫又拿出手機,給老人看了照片,三人將來意說明。聽完三人的話後,老人眉眼一彎,露出了一個仿佛是這張臉上難得的笑容,就好像自枯木似的嘴角開出了花一般。

老人將他們一路引到自己的臥房,讓三人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自己則在窗下的一張藤椅上坐定。三人一開始坐在老人的床上還不太自在,想去找幾把椅子來,可是老人說:“家裏隻有我一個人,隻有吃飯時坐的一張椅子和這把藤椅,你們就好好坐在這裏吧。”聽完三人也隻能作罷。葉紫這時才發現,老人雖然是一個人生活可是家裏卻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想來心裏也是愛潔淨的。

這時老人溫暖而又滄桑的聲音響起了:“你們說的那個紅梅瓶啊是我先生留下來的。”說這句話時老人明顯有些激動,以至於她不住的咳了幾聲。葉紫上前去輕輕的拍了幾下老人的背,老人微笑著表示感謝並示意她坐下,然後又說道:“我先生是個中學老師,人人都稱讚他是個好人,教書教得也好,他的學生都很喜歡他,還經常到家裏來看望我們。”說到這裏時老人眼裏滿是溫柔,可是這溫柔又不長存,老人歎息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是特殊時期的時候,他被紅衛兵抓了起來,說什麼他是反動思想的傳播者,要拉到大街上去批鬥。他的學生們有一些也被抓起來,剩下的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那段日子我是天天懸著心啊,就怕他回不來了,最後終於盼到他被送回來,可那時候隻剩下一口氣。本想好好給他調養一下,可他夜夜睡不安穩,總說些什麼中國文明不久矣的話,一天憂心懸膽的。一身傷還沒養好就又大病一場,不久就。”說到這裏老人哽咽了,不住地歎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蔣涵三人,不好意思地說:“人老了就開始胡言亂語了,你們見諒。那個瓶子是我先生家傳的,在它身上確實有一個故事,是我和我先生成親那天他告訴我的。好像是說以前有一個叫媚兒的女孩......”

老人的聲音平淡卻悠長,坐在對麵的三人也是默不作聲,各自回想著剛才那個淒婉可歎的故事,尤其是李天陽,人已經愣愣的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隻聽老人又開口說道:“前兩天有幾個大學生來幫我收拾屋子,什麼犄角旮旯裏都翻了一遍,結果收拾出來一幅舊畫,我一看,是和那瓶子一起傳下來的,我拿來給你們一起帶走吧。”說著就起身出去了,蔣涵也起身去幫忙,回來時老人手中多了一卷畫卷。李天陽忽然覺得寒風撲麵,雪花蹁躚,身處一片蒼茫世界,心裏卻覺得無比熟悉。忽聽一陣環佩叮鈴,一位身披紅袍的少女自遠方飄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