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塵居然躲在家裏不敢出門,生怕遇到李婧,或者擔心李婧將昨夜之事告訴李叔,要是那樣,料想估計有九條命都會讓父母打死。
那個時候是九十年代中期,改革開放正搞的熱火朝天,有模有樣。
可在農村,思想依舊落後,封建餘毒依然深入人心,做出那等傷風敗俗之事,留給陸塵的隻有兩條路:第一,跟李婧結婚,關於這一點,當時他真有想過,可是那時還在讀書不說,就是陸塵願意,就他家那個情況,吃飯都要就著涼水下肚,人家李叔也不會同意;第二,將他送到勞教所,這是陸塵最不敢想的事情,父母親就指望著他讀書出人頭地。
要是去了那種地方,一輩子毀了不說,父母在村裏哪還有一點臉麵,要知道,他們雖然過的苦,好歹還經常拿陸塵的成績炫耀。
父母清早就去幹農活了,也不知過了幾個小時,陸塵仍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解救自己的辦法。
灼熱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玻璃,投在他睡的簡陋的床上和身體上,居然感覺前所未有火辣辣的痛,“我他媽真是糊塗,真是齷齪到了極點,當時怎麼就管不住自己,怎麼能對李婧做出那樣的事情……”
正當陸塵沉寂在後悔內疚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叫他的名字。
可能是心裏擔心的原因,他一驚,心想:“不好,難道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不會是李婧帶人找我算賬來了吧?”
仔細一聽,果然是李婧的聲音,她在門外叫到:“陸塵……陸塵……,我知道你在家裏,你給我出來。”
這一叫,陸塵聽得仔細,分明是李婧找他算賬來了,哪敢出去,早給他嚇出一身汗來。
隨後,李婧又喊到:“你不看看都幾點了,你關著門幹嘛?再不出來,我可走啦。”等她這樣一說,陸塵才知道:她可能是一個人來的,瞬間,如釋重負,心裏鬆懈下來。
他下了床,穿上鞋子,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和不安,但又不能不出去,李婧既然來了,這樣老躲著也不是辦法,出去看看,知道她是什麼想法也好做打算。
於是將門打開,耀眼的陽光瞬間照進昏暗的屋內,刹那間,刺得陸塵睜不開眼。
李婧看到陸塵一身狼狽憔悴的模樣:腳上穿一雙拖鞋,下半身一條四角褲,忘記穿衣服裸露的上半身,一夜未睡蓬鬆淩亂的頭發,加上恍惚迷離的雙眼。
她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還是那樣爽朗的笑道:“陸塵,你居然還在睡覺,也不看看都幾點了?”
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李婧,陽光照耀下的她顯得更加清晰:波浪形的卷發,發梢剛好落在一對高聳的雙峰之上,上身得體的白色襯衫加上下身一件碎花短裙顯露出她姣好的身材,稍加修飾打扮的麵容,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上彎曲,加上一雙柔情似水大大的雙眼,整個臉龐精致又多了幾分嫵媚。
此刻的陸塵,心中居然閃過一絲快意和喜悅。
當然,他揉了揉眼睛,故作輕鬆的回到:“你怎麼來了?”
“好難得回來一次,看看你不行嗎?”李婧邊說邊往屋裏走。
陸塵見到家裏有些淩亂和窘迫,跟李婧身上的穿著顯現出明顯的違和感,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是隨意的很,找了一把破舊的椅子,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