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兒,我剛貼了幾個餅子,這不剛出鍋兒,正熱乎呢,你們趁熱吃!”
虎妞兒一臉的熱絡,沒有絲毫生疏之感。
“妞子,你這是幹啥?嬸兒不過是給了你兩個地瓜,哪裏當得起你這金貴的東西兒?再說了,你家現在這樣子,趕緊拿回去給鐵牛補補。”
雖然知道村兒裏人實在,但聽到張王氏說讓拿著餅子給鐵牛補補,虎妞兒覺得也是醉了。
“不要緊,嬸兒,你快拿著。你那藥還真管用,這會兒頭都不疼了呢!快拿著,給大有和叔也嚐嚐。鐵牛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先回了啊嬸兒。”
虎妞兒邊說邊往家走,張王氏倒也沒有執執追上去,莊戶人家,你來我往本是常事,過於客氣,反倒是傷了感情,如今虎妞兒是個感恩識趣兒的,以後多來往便是。
到底虎妞兒家裏人丁單薄,以後自家看顧些,她也吃不了虧去。這樣一想,張王氏便扭頭兒進了屋兒裏,免不了又要將虎妞兒誇讚一番。
且說虎妞兒回了家,卻見鐵牛依舊守著那玉米餅子沒動,顯然是在等虎妞兒。
隻是那模樣瞧著確實可憐,瞧著瞧著虎妞兒竟有些愧疚感。
“餓了吧,快洗手吃飯。”
向來不擅表達自己的情感,已然決定以後到哪兒都帶著他,此時卻也是無話好說了。
說罷便去院中打水,鐵牛倒也乖巧,乖乖跟在後麵,不肯做聲。
“洗吧。”
虎妞兒打好水,放到地上,鐵牛便又高興起來,似乎那會兒那滿臉的失落都是虎妞兒的錯覺。
“虎妞兒也洗。”
倒是這點讓虎妞兒很是感動,不管做什麼鐵牛總會想著自己。
“鐵牛洗吧。”
“鐵牛哥!”
鐵牛頓時不高興了,嘟著嘴,竟跟虎妞兒生起氣來。
“好吧,鐵牛哥就鐵牛哥。”
虎妞兒貌似都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倒是鐵牛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個稱呼罷了,看在他這麼依戀自己的份兒上,虎妞兒便也由著他。
“洗手吧!餅子涼了不好吃。”
“餑餑可好吃了,鐵牛愛吃餑餑。”
一邊洗手,鐵牛還不肯閑著,虎妞兒到底沒聽明白餑餑為何物,總之今兒做得就是餅子,肚子裏已經咕咕響了,這丫還在墨跡,虎妞兒急脾氣一上來,手便進了盆,將鐵牛的手指頭挨個捋了一遍,便將給他洗了把臉,不,洗了好幾把。
滴滴答答的泥湯從臉上掉下來,讓虎妞兒有些不忍直視,再想想虎妞兒原身,不敢再想下去,今晚要洗澡!
“好了!快去吃飯吧!”
生怕自己再忍不住一把將人摁到盆裏,虎妞兒趕緊起了身。
吃完飯,餅子已然下去三分之一,說來虎妞兒也著實小瞧了兩人的飯量,便連虎妞兒自己也一連吃了三個。自然也不好嫌棄鐵牛了。
自己收拾碗筷,依舊讓鐵牛燒火,洗澡大業必須進行。
鐵牛家有兩間北房,有記憶起,虎妞兒便是跟鐵牛住一間屋子的。另一間自然是傳說中的鐵牛的爹的住處了。
虎妞兒對那個傳說中的‘爹’沒有丁點兒好感。不僅僅是因為他家暴更因為他有一雙冷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