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嫉妒這兩位的好廚藝,給少爺立了大功,這才生了歹心呐!”
隻見幾人中一個婦人哆哆嗦嗦站了出來,正是跟伊娘子耳語的那個婆娘。
“哼!你真是好膽!畢府百年的聲譽險些毀在你一人手裏了!”
畢福生張口就是一聲唾罵。
倒是公孫文畫差點笑出聲來,畢府哪裏有什麼聲譽?不過是個新起來的暴發戶兒罷了。
這次先生能過來還不是因為畢福生吹噓上次在一戶農家吃了一生難忘的吃食,非要嚷嚷著要孝敬一番嗎?
先生學識淵博,深諳世事,倒是不知為何對這畢福生如此遷就。
雖是心中討厭這畢福生,公孫文畫卻也不能直接下了他的臉子,無非是個麵子情罷了。
隻不過來這畢府一趟倒是碰上個這般聰慧的小丫頭,倒是有趣。
原本他以為,女子最美不過裴港第一美人皇甫煙,便是第二也要屬冰心閣的曾夢琪,最會拿捏人的心思。
偏生這會兒讓他遇見這麼個有趣的小丫頭,若論姿色,這幹瘦的模樣實在比不上那兩位的珠圓玉潤。
明明是紅顏卻生著幾分英姿,明明不過是個農家姑娘站在大家公子麵前也能有不輸於對方的氣場流露。
仿佛眼前這一切對她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甚至她都懶得動一動。這,該是一個怎樣的小女子呢?
對了,對了,這奴才說是因為嫉妒她們一行的廚藝。公孫文畫的目光掃過幾人,嘖嘖,雖然這幾個人中這個小丫頭做菜的可能性最小,偏偏他就有種直覺,這菜是這丫頭做的。
有點兒意思。
畢福生倒是沒想那麼多,他現在隻恨不能眼前幾人掐死,隻是有公孫文畫在,若不將此事處理好,說不得這事兒便能傳到先生的耳朵裏。
想想畢福生便一陣牙酸,他費盡心思才將先生請了來,自是不能因為這點事便毀了。
畢福生的臉白了又白,紫了又紫,整整一分鍾都在天人交戰。內裏差點兒將一口銀牙咬碎,下一刻便拱了拱手。
“在下治下不嚴,讓姑娘受委屈了。區區薄利權當給姑娘壓驚了。”
畢福生說著便對著虎妞兒抱拳弓了弓身子。
那薄禮自是被那哆哆嗦嗦的伊娘子遞過來了,然而態度到了虎妞兒這兒沒那麼好就是了。
“委屈?”點點頭,“的確是很委屈。”
說著虎妞兒又看了伊娘子拿著的元寶一眼,“的確是薄禮。”
此話一出,大壯娘生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十成十的十兩銀子啊!
說了一句虎妞兒並沒有接,“想必......畢公子的尊嚴也就值這個價了。嘖嘖,這銀子畢公子還是留著買臉吧~~~”
虎妞兒的聲音很輕,卻絲毫不妨礙這話的殺傷力。
“李嬸兒,咱們走吧。”
說著虎妞兒便拉了鐵牛一把,喚了呆若木雞的大壯娘一聲,便欲離開。
剛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忽地轉過頭來,“對了,忘了告訴畢公子,我們,是桂花嬸兒‘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