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幾個莽漢的說法,家裏還有出戲要唱。
便是四方賭館動作再快也是後招了,賣身契捏在別人手上,始終都是隱憂。
這種東西,還是不存在的好!
出了四方賭館虎妞兒原本想在鎮上歇一宿的心思也去了。
左右今兒晚上是睡不了了。
回家吧,也能跟鐵牛聊聊關於他爹。
公孫文畫親眼看見虎妞兒空手從四方賭館出來,那幾人的下場如何,他便能窺探一二了。
他越發看不透虎妞兒了。
一個鄉野村姑,頂多廚藝好些,竟是揮手抬腿便能撂倒幾個壯漢,有些功夫倒也罷了。
一個婦道人家竟然進了賭坊,雖不知那丫頭怎麼折騰的,他直覺應該不單單是賣了幾個嘍囉這麼簡單。
那四方賭館的勢力便是他也不敢輕易碰觸,這丫頭也當真是好膽。
此時的四喜已然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公孫文畫的形象無疑已經在他心裏又提了一層。
旁人怎麼想自是礙不著虎妞兒的事,她的心思已然放在該如何演好明天這場戲上了。
活在人世,始終都逃不過‘人言可畏’四個大字。
眼下她還是該想想如何將自己落在不敗之地。
如今村兒裏有實力買下她,且跟她有點兒交情的人,除了張王氏便是香菜娘了。
大壯娘根本不在考慮之中,香菜娘卻也沒這個實力,然而因為那個小瓜婦的原因,張王氏的人品還待考量。
如此翻來覆去幾個人,真正可用的卻少之又少。
便是撓破頭,也不知能托付誰。
這可是人生大事,想不到她竟也有這般拿不準主意的時候。
左思右想,沒個結果,真恨不能早點知道那賤人到底是拖了哪個老鴇,她也好一拳打爆那人的狗頭,好過在這裏抓耳撓腮。
然而這也不過是氣話,剛剛折騰了一番,此時自是要消停一段時間。
隻是這法子還得想,一路到了村口虎妞兒也沒有個主意。
點了點手裏的銀票,這下可真是不成恩便成仇了。
把心一橫,虎妞兒率先撬開了一扇大黑門。
不是她非要用這等手段,隻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也隻好如此了。
......
辦完一切虎妞兒才跟著鐵牛回了殘破的‘家’。
當然如果能稱之為家的話。
知道已經準備離開,虎妞兒連想收拾的心思都沒了。
隨便騰出一塊兒地兒來養養精神。
一路上胡思亂想,到底沒跟鐵牛聊聊。
唯一從他口中得出的話便是‘他是那人的手下’。
好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不知道還能消停幾天,這丫這麼一說她隻覺得前途暗無天日啊。
得,還是睡吧。
果真如那幾個莽漢所說,那人是打算將她賣了。
這不她還沒醒,便圍著她轉開了。
不用多想,這標誌性的臉除了老鴇不做第二人想。
那在眼前放大的臉,乍一睜眼,虎妞兒還以為自己做了噩夢。
“長得倒是壯實,就是粗了些。最多能做個粗使丫頭,賣不得幾個錢的。”
老鴇說話的功夫,虎妞兒便四下掃了一圈。
還好,都來了,看來昨天晚上下的功夫還有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