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閃了閃,他決定臨時改變計劃。
不過他卻沒有跟賈三娘報告的打算。
依著賈三娘的性子這事兒她怕是不會同意的,這種時候先斬後奏就很有必要。
賈三娘原意是讓弄死個乞丐,這種事情在商鋪爭鬥中並不少見。
簡單粗暴,惡意栽贓,即便底子再硬,出了人命也無處可逃了。
邢川雖是賈三娘的親信,但是賭館裏的事兒卻也見得多了。
在他看來這次賈三娘也是豬油蒙了心,為了個男人,即便是個很優秀的男人,跟二爺作對也是不明智的。
如今老大的想法未明,如此盲目對待,一旦這丫頭是老大看中的人,賈三娘的位置便岌岌可危了。
這並非是危言聳聽。
按理說賈三娘在賭館根基已穩,便是老大想要端掉她也要考慮考慮。
一個新來的丫頭再怎麼也是新來的,無論如何也威脅不到她才對。
然而錯就錯在賈三娘這好色上,如今不說賈三娘惡貫滿盈也相差無幾。
栽在她手上的男人已經不計其數了。
以前看在她本事的份兒上上邊還可能容她,然而時間一久,問題便暴露出來了。
這下又來了個可替的人,怕若是這丫頭爭氣,很快這賈三娘便會從賭館消失。
哈,幹這一行的哪裏幹淨得了?但是官兒做到賈三娘這個份兒上知道的太多了。
想離開已經不可能了,留著也是禍害,所以等待賈三娘的路怕是隻有一條了。
所謂樹倒猢猻散,賈三娘死了,那麼三支這一脈的勢力必然就要重新洗牌,不然收編不然肅清,沒有第三種選擇。
邢川,賈三娘的親信,身份尤其尷尬。
賈三娘倒台,首當其衝便是他了。然而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走到絕路上,原因很簡單,他雖然是賈三娘的親信,卻不是賈三娘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
換句話說,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畢竟他自己當初跟著賈三娘也是賭館的安排。
以前的事,無傷大雅也就罷了。
他深刻得覺得現在正是站隊的時候,舊主已然不聽勸告,若是在這個時候兒在謀害新主上添上一筆,那以後他便是不死,地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在賭坊苦熬十幾年,從底層做起,爬到現在的位置並不容易,他並不像那些死忠的人一樣,對賈三娘有什麼感情。
利益驅使,他向來不掩藏自己是個亡命之徒。
跟著賈三娘他已然走到了極致,除非能取代,不然他如何也不能往前一步了。
對了!他腦中靈光一閃,取代!
他既不眷戀舊主也不擁護新主,他要做這個主,誰規定隻有別人能做這個三當家。
既然眼前注定是不是一條平坦之路,為嘛他不能試一試呢?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若是這事成了,那將來等待他的便是無邊的富貴和地位。
四方賭館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簡單,隻是那些真是隱秘的東西隻有高層才能知道。
就比如那個賤人賈三娘!
當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旦人起了惡念,能做出什麼事來便不是人想象得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