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當慧兒頂著大黑眼圈兒喧嚷著搬家時,虎妞兒終於醒了。
“慧兒......”
簡簡單單兩個字還透著些許虛弱,卻足以讓慧兒的眼淚決堤。
勉強揮了揮手裏的帕子,一行人識趣兒得魚貫而出。
“小姐,你醒了。”
“水......”
幹澀的嗓子像是被塞了棉花,有心多說兩句,還是明智得為自己要了杯水。
“誒,誒~~~”
忙不迭給虎妞兒倒上一杯水,遞了過去。
“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就是有點兒餓,想吃你熬的小米粥。”
“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將人支了出去,虎妞兒方覺得舒坦了不少。
慧兒擔心她,她卻什麼都不想說。
慧兒的脾氣她自是知道,放她在這裏難免問東問西。
那日見了鐵牛心裏也算是了了一樁事。
人就怕不甘心,如今知道他活著,還活得好好的,也就好吧。
其它終歸都是小事。
睡在床上,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個長長的夢。
她如今卻已經記不得了,隻是這夢中勞苦一遭,她對自己要走的路卻是越發清楚了。
鐵牛,不,應該稱呼人家司徒慶辰了,司徒慶辰如今有自己的事要做,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以前便是自己一個人,三年來也是她自己一個人,想想鐵牛曾經在她生命裏出現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
這樣短的時間,她卻花了三年時間來悼念。
愚蠢也好,長情也罷,她終究是覺得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小姐,粥好了。”
慧兒的眼圈通紅,看來是哭過了。
虎妞兒看在眼裏,想必這次睡得時間不短,不然慧兒也不會如此。
她雖然潑辣,還算沉穩,這般哭鼻子抹眼淚倒真不像她的作風。
虎妞兒仰躺在長枕上,許是體諒她說話艱難,慧兒便劈裏啪啦說了起來。
“小姐,咱那宅子已經買好了。聽說是前頭有個富商在這兒的宅子,後來搬去江南,宅子就空了下來。那宅子裏有山有水,風景不錯,我尋摸著你也喜歡。”
“挺好。”
虎妞兒配合得點點頭。
“可不是挺好,可是花了整整三萬兩銀子呢!什麼時候才能掙三萬兩銀子啊!”
“你這般會過日子,我都舍不得放了你去。如今你年齡也大了,早該放你出去了。”
“小姐說什麼呢?”
便是潑辣如慧兒,這會兒也是又羞又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羞的?”
虎妞兒看她這樣子,倒是覺得新鮮。
“真是羞死人了,不嫁不嫁,我要跟在小姐身邊兒伺候小姐。”
若是旁人說這話也就罷了,慧兒說這話虎妞兒卻知道她是真心的。
“嫁了人就不能伺候了?這話兒說的。********,到底還得過一遭的,若是不嫁人,豈不是殘缺了一塊?你倒是說說理由兒,別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
“小姐,你有所不知。現在的男子多薄情,三妻四妾的,咱們看得還少嗎?倒是覺得她們嫁了人的,還不如我這不嫁人的痛快,再者說了,小姐不也是沒嫁嗎?”
“去,小丫頭。我若非要你嫁呢?”
“那也不嫁高門大戶,這輩子我是離不了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