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隻手緊緊地攬住歌兒,一隻手猛烈地的彎動他的長劍,長劍被彎曲的幾乎折成兩段,黑衣人他的雙腳微動,然後長劍猛烈地向上彈起。
劍已經被拔石縫,他們借助著長劍彈起來的力道和黑衣人靈巧的輕功開始上升。
歌兒抬起頭,她看到黑衣人的頭發隨風飛舞,她終於看清了他的整個麵龐,他粗重的眉毛似乎是水墨精心繪製而成,眉宇間若隱若現的滄桑叫人不由自主的心痛。眼睛似乎蒙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薄薄的兩個唇片緊緊地閉著似乎任何人想要得到他的隻言片語都是莫大的奢求。
他真的很好看,是一個帥氣的人,棱角分明的臉上雖然漠然的如同冬日的寒冰,可是歌兒的心忽然就那麼不經意的一動,她暗暗地想著,他一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他一定經曆過很多的事情。
他們上升的速度很快,甚至超出了剛才的下落,峭壁上的景物開始飛快的下沉,刹那間他們就離開看那個深淵,山坡上依然是白雪綠鬆。
黑衣人一直飛出那個深淵很遠方才停下,他們落地了,黑衣人放開拉著歌兒的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歌兒立在那裏身子卻開始不住的顫抖,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差一點就死了,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很後怕,原來生與死真的隻是一線之隔。她的腳忽然變的沒有力氣似乎在也不能承載她一樣,她猛的跌坐在雪地上,嚶嚶的開始哭泣。
黑衣人默默地看她,他看到她的眼淚,黑衣人忽然蹲下身子很關心的問她:“你沒事吧?”
黑衣人一問,歌兒反而哭的更大聲,她不自覺的拉過黑衣人的胳膊,然後將臉埋過去,她哭著說:“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以為在也見不到我爹娘了。嗚……”
她仍然在哭,黑衣人木然的看著拉著她哭泣的女孩,眼前忽然閃過翻滾咆哮的海水,當時的他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小小的砂,隻能無奈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的心忽然有些疼痛,他無意識的抬起另一隻手,拍拍歌兒的頭和她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聲音很柔和,完全不是剛才在山洞裏的音調,歌兒抬起頭來她看到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飛快的避過歌兒的目光,他抽出被歌兒拉著的胳膊。
歌兒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失禮,她的臉泛起一絲紅暈。可是歌兒忽然從他那奇怪自己卻看不懂的眼神裏發現了一種很不一樣的東西,雖然隻是一閃而過。
黑衣人站起來,又恢複了他的冷漠,他說:“我們走吧!”
歌兒試著站起來,可是她的腳還是軟軟的,而且她發現自己受傷了,剛才峭壁上的樹枝劃破了她的腿,她對黑衣人道:“我受傷了。”
“哪裏?”
“腿。”
黑衣人看過去發現她的褲腳被劃破了,小腿在流血,他又蹲下去,從懷裏掏出一瓶刀傷藥,和一條幹淨的繃帶,慢慢得為她包紮起來,他包紮的樣子很熟練,他一定是受過很多傷,而百病成醫。
包完傷口,他頓了一下,然後扭過身,對歌兒說:“到我背上來,我背你走。”
歌兒猶豫了,畢竟男女有別。
他催促道:“快點,時間不多了。”
歌兒爬上他的背,他們啟程了,歌兒想,他到底是什麼人呢?他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他的背真的是很舒服,似乎是一片天空,一片幹淨的天空,生活在裏麵一定會很舒服,很快樂。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她夢見黑衣人幹淨而明朗的笑臉。
歌兒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裏,她的腿又被重新的包紮了一遍。黑衣人不在房間裏,歌兒坐起身來,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給她送水。
歌兒問道:“你是誰?”
“我是這裏的店小二。”
“哦,這裏是客棧呀,那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紅葉嶺。”店小二恭敬地答道。
歌兒點點頭,她知道這個地方,這裏離大都並不遠,然後他又問:“帶我來的那個人呢?”
“哦,您是說藍大俠啊?他出去了。”
“藍大俠,他姓藍嗎?”歌兒好奇的問道。
小二說:“姑娘你們不是一起的嗎,怎麼會不認識呢?”
歌兒笑笑沒有做聲。接著她又道:“我餓的很,可以給我拿些吃的嗎?”
“好嘞!”店小二答應著出去了。
歌兒自語道:“姓藍,那是什麼人呢?他說抓自己是為了引出爹娘,爹和娘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是仇人嗎?”歌兒搖搖頭,自己好像越來越笨了,什麼都想不到,要是爹在就好了,沒有什麼是可以難住爹的。
歌兒已經不那麼害怕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對那個綁架她的黑衣人沒有任何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