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軒輕輕的搖頭。
“我說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想要和你們邦主親自談。”任小脈緩緩地說道。
笑軒的嘴唇微微的張了張,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你是邦主的話,你會來和我談嗎?”
“任姑娘…。”
“你會嗎?”任小脈打斷了他。
“不會。”笑軒輕聲的答道。
“為什麼?”
笑軒的目光落在冰床上的歌兒身上,她蒼白虛弱的肌膚仿佛慢慢變成透明,似乎隨時都會消失,笑軒的心中一痛,他道:“我要放棄報仇,我選擇和她在一起。”
“什麼?”任小脈猛然一驚,“偌大的降龍邦你就放棄了嗎?”
笑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所以請你一定照顧好她,可以嗎?”
“好,你放心吧!”
笑軒重新抱拳,轉身走出洞去。
任小脈轉身回到歌兒的身邊,她出神的望著在冰床上沉沉入睡的女子,她幽幽的說道:“你究竟有怎樣的魅力呢?居然會讓一個男子放棄他的全部?”
她輕輕的歎口氣,自語道:“你真幸運,有這麼多的人都在乎你。如果我是你該多好啊!”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裏開始澀澀的難受,她想她或許也應該向藍笑軒一樣,不顧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靜謐偏僻的藥房裏,笑軒仔細的翻找著什麼東西,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打開又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合上。
陸先生的藥房裏怎麼會找不到七日醉的解藥呢?
笑軒的眉頭微微的皺著,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止。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笑軒手中地動作漸漸地停止,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主人,你是在找這個嗎?”蒼老卻剛勁的聲音從笑軒的身後傳來。
笑軒的心猛然一沉,他微微的直起腰背,重重的轉過身子。
“對不起,主人,請你不要責怪香衣,那位蒙古郡主的毒是老夫叫她下的。”
笑軒驚訝的抬起頭,散亂的發間劍眉重重的皺起,陸先生這是為何呢?
陸先生恭敬地將手中的藥交到笑軒的手中,他慢慢的但是卻沉穩有力的聲音再度響起,“因為老夫想要再見一次主人,教給主人一樣東西,老夫也相信主人看過這樣東西,一定會回到降龍邦重新指揮事務。”
笑軒淡淡的笑,他的聲音淡漠的像在塵世之外,“陸先生,我已經下定決心,我不會反悔了。”
陸先生的表情絲毫未變,他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道:“主人先不必回絕老夫,待主人看過這樣東西,再答複老夫。”
他將手伸進懷裏,慢慢的摸出一封信函,是上次他接的飛鴿傳書,他鄭重的交到笑軒的手中。
笑軒接過陸先生手中的信函,無端的覺得掌中的重量似乎千斤一般,他靜靜地安慰自己,隻是陸先生用的緩兵之計罷了。
他打開信函,當白紙黑字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耳膜轟的一下,仿佛聽力頃刻間就會消失殆盡。他握著信箋的手指越來越緊,慘白的關節暴露出來,似乎是手指永遠無法痊愈的傷痕。
他跌坐在藥房的坐踏上,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承載自己的重量,他仿佛一下滄桑了許多,眼睛神忽而犀利,忽而溫柔。
他重重的閉上眼睛,將頭埋在膝間,他感覺到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快的仿佛瞬間就會停止。
陸先生的心忽然狠狠地疼起來,他忽然後悔剛才將那封書信交給他,或許和那個蒙古郡主永遠的留在祁連山並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他是快樂的。
藥房裏靜靜地,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覺察不到。
笑軒的手指握的緊緊地,手掌上已經有了絲絲的血跡。
他忽然猛的一下站立起來,他麵向陸先生,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使勁的張了張嘴,他的聲音卻嘶啞的仿佛就要失聲一樣,他道:“好吧,陸先生,我和你回降龍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