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哥點了點頭,又和歌兒說了些話,就回去休息了。
一宿無話,單說第二日天還未亮,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已經起來忙碌了。
於哥也起的很早,他已經收拾停當,準備隨時接待來的早的一些客人。
曉雷一夜未眠,睜著雙目看著黑夜慢慢的由黑轉明,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該去該留?
琪琪格雖然躺在踏上,隻是可惜一夜輾轉,未曾閉目,因為她隻要一閉目就看到歌兒和曉雷親昵的動作,看到爹爹對歌兒關心的眼神。她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瘋!
歌兒雖然稍微的閉目休息,隻可惜睡的並不好,淺淺的睡眠裏伴著可怕的夢魘,笑軒冷漠的臉龐和幽藍色的長劍仿佛是一道魔咒,讓她始終無法徹底放下。
……
轉眼間已經快要正午,王府的大廳裏已經人山人海,巨大的人群將身著蒙古便袍的王爺,和一身盛裝的王妃圍在中央。
王爺的臉上笑容滿麵,雖然昨日的小插曲讓他有一絲的擔憂,可是隻要訂婚大典可以順利的舉行,他還是心頭喜悅。王妃坐在他的身邊,也露出清雅的笑容。王爺輕輕的挽著王妃的纖手,恩愛之情,羨煞旁人。
歌兒站在王妃的身邊,雖然她整個人略顯憔悴,可是卻一身盛裝,顯得分外美麗。
此時的訂婚主角琪琪格一身漂亮的蒙古紅裝把她打扮的格外妖嬈,她唇角含笑,有些害羞的望著麵前的曉雷。
曉雷仍舊一身幹淨整潔的汗服,他手中握住一個酒杯,靜靜地往上舉。今天的訂婚典禮,她需要為琪琪格敬上三杯美酒,如果琪琪格幹脆利落的將他手中的酒飲盡,那麼他們的訂婚禮就算成了,三個月後,就會辦正式的婚宴。
曉雷握住酒杯的手,慢慢的往上舉,琪琪格粉麵含羞,正準備接住酒杯……
“且慢——”一個冷漠的女聲,突兀的響起在喜慶熱鬧的大廳,顯得極為的不和諧。
緊接著,一個淡淡的白影,似乎是幽靈一般忽然出現在被眾人圍住的曉雷和琪琪格之間。
眾人紛紛錯愕,他們不知道,這奇怪的女子是如何忽然就進了大廳,他們似乎都沒有感覺到身邊的空氣有過異樣的流動。
等的眾人回過神來,卻又愣住,他們不知道原來這世間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她太美了,麵容蒼白輕柔,秀美無雙,冰肌瑩徹,恍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出塵。她白衣勝雪,膚白如玉,即使是在這人聲嘈雜的凡世,卻依然像是生活在仙境的出塵仙子。
正在眾人為見到這樣一個絕世女子而暗自驚豔的時候,卻又被她冷得沒有一絲氣息的表情怔住,她是美,但是卻仿佛一座冰雕,讓人刺骨的寒冷。
還是於哥最先打破了僵局,他站起身來幽幽的說道:“姑娘就這樣闖到我的親王府,似乎於理不合吧?”
任小脈仿佛沒有聽到於哥的話,她那一汪秋水般的雙目,正定定的看著曉雷。
曉雷手中的酒杯還依然緊緊地握在手中,他早就應該想到,任小脈一定會在這天找上自己,可是現在他是去是留?
任小脈冷如冰雪的聲音再度響起,她道:“你跟我走?還是和她留?”任小脈明亮的眸子在大廳裏迅速的尋找,最後落在王妃身邊其木歌的身上。
曉雷的眼睛也跟著移動,當眾人都覺得他應該看向琪琪格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怔怔的落在了歌兒身上。
這次訂婚禮,似乎像是曉雷和其木歌的。
歌兒有些局促的立在那裏,她不知道她是應該過去和任小脈打招呼,還是任由局麵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她的手指不經意的輕輕抓住蒙古長袍,曉雷那熾熱而留戀的目光似乎是一把犀利的劍,要將她迅速殺掉。
曉雷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將手中那杯原本要交給琪琪格的酒一飲而盡,他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是堅定地仿佛一座山,他說:“對不起,我還是放不下她。”
任小脈冰冷的麵孔狠狠地下沉,胸腔裏一陣火一般的灼熱,她微微幹嘔,鮮紅色的血液卻從唇角汩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晃的人的眼睛一陣眩暈。
曉雷忽然後悔自己的莽撞,小脈是有傷在身的呀,她不會有什麼事吧?他下意識的往前,伸出雙臂似乎想要攬住她的腰肢。
可是任小脈眼神中迸發出了的冰冷,卻讓曉雷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
任小脈轉速舉步要走,於哥的聲音也跟著響亮起來,他道:“姑娘要走,恐怕沒這麼容易吧?”
大廳外麵一道整齊的蒙古親兵堵住了整個院落,任小脈回首,她唇角的那抹鮮紅色的血液,和著她冰冷的笑意,於哥不自覺的覺得後背一涼。
一道淡淡的白影閃過,再回頭,卻發現站在王妃身邊的歌兒,連同那冰冷的美麗女子一起消失在偌大的會客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