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軒有些愕然的跪在地上,他雙膝匍匐上前,拽住娘親的衣角說道:“娘,你怎麼了,你是不要和孩兒相認嗎?”
俞氏淚眼中蹦出一絲厲色,她道:“好,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對了,我便認你,你回答的不對,那麼為娘便沒有你這個孩子。”
笑軒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他道:“娘親請問。”
“好,我來問你。”俞氏轉過頭望著笑軒,雙眸中神情複雜。
笑軒使勁的一點頭。
俞氏的聲音輕柔而嚴厲,她道:“第一,當初我們宋室是被誰逼的國破家亡?”
笑軒神情一暗,娘親的用意他大概可以猜到了。
“蒙古。”笑軒雙唇微張,卻不有自主的想到了歌兒還在穀中等他。
“好,我再來問你,當初我們南逃的路上又是誰一路追殺?”
笑軒動容,他道:“是蒙古。”
“當年崖山一戰,又是誰逼的我們十萬軍民血染大海?”
當年崖山的一幕似乎又回到眼前,笑軒重重的吸了口氣言道:“是蒙古。”
“十年之後,又是誰燒了我們的王宮,又是誰用先皇的頭顱做了酒肆?”俞氏的聲音猛然提高,說出的話也仿佛是有千斤之重。
笑軒覺得自己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好看的劍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拳頭也無意識的握的越來越緊。
“怎麼不回答?”俞氏的神色依然嚴厲。
笑軒長長的吐了口氣道:“是,蒙古。”
“那麼又是誰在月岩告訴娘親他一直在努力複仇興家?”
笑軒隻覺得胸中似乎被什麼堵著,自己的呼吸也仿佛要停止了一般,眼中淚光盈盈一閃,他有些哽咽的說道:“是孩兒!”
俞氏點了點頭,嘲諷的問道:“那又是誰要放棄這家仇國恨,去和那蒙古女子長相廝守?”
笑軒的淚已經溢出了眼眶,他忽然高聲的說道:“是孩兒,是孩兒,都是孩兒,娘,求您別在問了。”笑軒哭出了聲音。
俞氏的也早已淚流滿麵,她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應該離開那個女子,去做你該做的事。”
“可是,可是娘,可是娘……”笑軒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俞氏卻站起身,輕輕的撫了撫笑軒的頭,她道:“孩子,娘並不想逼你,可是你是趙家的子孫,你必須肩負起你的責任。”
“可是,娘,我已經答應那個姑娘,要和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笑軒想起歌兒,心中一痛,是的他答應了,答應歌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回去,因為她在那裏等他。
笑軒正在思索,卻聽的“啪”的一聲,笑軒隻覺的麵上火辣辣的疼,然後是右耳轟轟作響。
接著是娘親歇斯底裏的吼聲,她怒道:“你在說什麼鬼話?你不知道我們趙家的血統是最尊貴最正統的嗎?難道你要讓我們趙家的血脈裏流著蒙古人的血嗎?趙昺,你要真敢這麼做,那麼你就再也不是趙家的子孫。”
大約是門外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一眨眼陸先生和鴻萬圖便急匆匆的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