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幻夢應了一聲,但是身子依舊沒轉過來,看向街道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王爺,雲府到了。”
一聽雲府到了,幻夢迫不及待地撩開簾子,一下跳下了馬車,心裏不禁感慨到:呼吸新鮮空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剛才馬車裏也真是太壓抑了。
緊跟著下馬車的是南宮辰溪,看向背對著他的幻夢,他的臉上有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最後出來的是南宮翎,看向前麵的兩個人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苦笑,配上滿頭銀絲又是一副落寞的樣子。
“公子,翎王爺和辰王爺還有南宮郡主來了。”修竹稟報到。
在穆沐的精心照顧下,雲衍的氣色好了許多,但還是透露出虛弱的感覺。
“嗯……咳咳……”一說話,雲衍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一雙白嫩的手連忙遞過一杯銀耳羹,柔聲到:“公子,喝了會讓你的嗓子舒服一些。”
“謝謝你,穆沐。”雲衍客氣地說到。
自從那日穆沐知道她會嫁給公子後,她就對公子寸步不離,日日以自己的鮮血入藥來讓公子的身體盡快好起來。
“大師兄,聽說你快成親了……”南宮辰溪人未到聲先到。
“辰溪,好久不見。”雲衍緩緩說到,看向南宮辰溪的眼神卻別有意思。
“公子,我先退下。”穆沐低垂著頭說到。
眾人齊齊看著穆沐亭亭玉立的身姿嫋嫋離去,隻有雲衍低垂著視線,他修長的手指一直在一幅畫上摩挲。
“公子,畫上的人是雨涼嗎?”幻夢一進來就發現公子的麵前擺了什麼東西,這下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幅畫,畫上的人雖然未脫稚氣,但眉目間的傾城之色注定她長大後是一個絕色女子。
雲衍應了一聲,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畫上的雨涼,那時她剛來到雲府,小小年紀就去洗衣服,整個手指凍得紅通通的,叫他好是心疼。
“寒燈紙上,梨花雨涼。”幻夢看著畫旁邊題的一行小字,情不自禁地小聲念了出來。
南宮翎輕呷一口茶,緩緩說到:“大師兄,成親這件事你想好了嗎?”
“這件事我從來沒想過,是它來得太突然了。”雲衍淡淡地說到。
南宮翎緊接著問到:“既然沒想過,何必要去做。”
“翎,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了。”雲衍阻斷了南宮翎的問話。
“大師兄,剛剛那個照顧你的姑娘就是我的未來嫂子吧?”南宮辰溪笑著問到,好像全然不知雲衍的心事沉重。
雲衍不作聲,點點頭。
南宮辰溪拱手道:“師弟在這裏祝福師兄你了。”
“過不了多久,就該輪到我對你說恭喜了!”雲衍說到。
一旁的南宮翎了然地說到:“聽說洛綰回來了,洛家老爺子希望你們的婚事能盡快辦下來。”
“要我娶一個我根本沒見過的女子,說實話,我是很不情願的,可這親事畢竟是父王在世的時候定下的……”說到這事,南宮辰溪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來,他不想娶一個他根本沒見過更談不上喜歡的女子。
這時,幻夢把南宮辰溪未說完的話接過來說到:“你為了不忤逆你已經去世的父王,隻好如約和那位洛綰姑娘完婚。”
南宮辰溪沒再說話,隻是目光如炬地看著說話的幻夢。
“既然這麼勉強,那就不要娶。”
門口傳來一個略帶氣憤的聲音,緊接著寧遠端著一碗散發著濃濃苦味的藥走了進來。
寧遠他也不是故意偷聽他們談話,剛好給雲衍送藥來就碰巧聽見了,這可讓他為洛吟抱不平。
“寧神醫,你這話是何意思?”南宮辰溪聽這話感覺有些糊塗,於是問到。
“辰王爺不想娶洛姑娘,大可去洛老爺子那兒請求解除婚約,何必委屈自己。”寧遠的口氣很是不好。
麵對寧遠給的臉色,南宮辰溪並未在意,隻是說到:“恐怕洛老爺子不會同意。”
“這事就順其自然吧,該是怎樣的結果就是怎樣的結果。”雲衍說到,這話是對寧遠他們二人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凡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結果,一絲微薄之力又能妄圖改變什麼。
南宮翎聽後,淡笑不語,慢慢品嚐著手裏的茶。
寧遠也不再多說,隻希望不要苦了久經分別的洛吟和明寒,畢竟,真正的感情來之不易。
南宮辰溪何曾不想順其自然,隻可惜這次與洛吟的親事是必然做不到的,一絲苦笑在嘴角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