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的時候我看你光喝酒沒怎麼吃菜,你現在餓不餓?”司馬虞十分關切地問道,用午膳的時候,她差不多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司馬炎身上,看著他飲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她的心裏是疼痛的。
司馬炎本來雲淡風輕的眸子裏此刻多了一絲不平靜,但這絲不平靜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勞娘娘關心,草民不餓。”
“娘娘?草民?”
司馬虞不禁苦笑地念出這幾個字,什麼時候他們竟然變得如此生疏了。
司馬炎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麼一樣,於是說道:“你現在是皇貴妃的身份,當然禮數是不可以亂的。”
“嗬嗬……從我嫁給還是太子的皇上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待我不可能再像從前。”
司馬虞的手裏一直緊緊握著那把紅纓槍,指關節都已經開始微微泛白了。
見司馬虞這副模樣,他實在不忍心再用那種冷漠的口氣對她說話,“阿虞,我們回不去了。”
司馬虞一聽,脫口而出,“我知道。”
隨後,她把手裏那把紅纓槍遞了過去,喉間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我是來把它還給你的。”
司馬炎看著遞過來的紅纓槍,眼裏剛才的平靜一瞬間就不複存在,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艱難地問道:“這是我送給你護身的東西,你現在把它還給我是什麼意思?”
“你也說了,我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皇貴妃,我的安危定然不需要我自己來操心!”
司馬虞說出這違心話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東拉西扯,疼得都無法叫出口。
“那好!”
司馬炎兀自接過紅纓槍,大手摩挲著光滑的槍身,心裏的苦澀開始無邊際地蔓延。
“聽說父親這次回來歇息幾天,不久又會帶著你們重回邊境?”司馬虞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閃爍不停的,視線也有些慌張。
司馬炎沉沉地應了一聲,說道:“邊境時常會有些蠻人來侵犯,我們在那兒也經常會有兵戎相見的場麵。”
“那……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司馬虞有些遲疑地說出口,畢竟現在她的身份不適合來說這句話。
“嗯。”
司馬炎的目光一直在手裏的紅纓槍上,好像它就是她一樣。
“虞兒,陪爺爺出去走走!”閑雲一邊用手輕撫著長長的胡子一邊和藹可親地說道。
“好!”
司馬虞立馬上前攙扶閑雲爺爺,臨出府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馬炎。
司馬炎就那麼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裏。
繁華的街道上是小販們熱鬧的叫賣聲,司馬虞像是一個乖巧的孫女攙扶著爺爺出來逛街。
“虞兒啊!我們真是難得見一次啊!”閑雲前輩的聲音裏有寵溺和慈愛。
“閑雲爺爺,這次回來怎麼不說多停留幾天?”司馬虞疑惑地問道。
閑雲前輩輕輕拍了拍司馬虞的手,和藹地說道:“邊境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如果爺爺我不回去,你父親一個人是處理不完的。”
“也是,要是父親沒有您這個能文能武的軍師呀!可不知道得多勞神費力啊!”司馬虞親切地靠著閑雲爺爺,俏皮地說道。
閑雲前輩思量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說道:“虞兒啊!你和炎兒?”
一提到司馬炎,她的心跳就瞬間加快了,不過麵上還是十分鎮定地說道:“爺爺想說什麼?”
“唉!你知道的,爺爺以前一直都希望你和炎兒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隻可惜老天不成人之美啊!”閑雲前輩歎息著說道,深邃的眼裏有著無奈。
“爺爺,我和他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就不要提了。”司馬虞說道,殊不知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多麼的痛。
突然,一陣聲音傳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街道旁的某一個店鋪裏傳來某位姑娘的哭鬧聲,有不少百姓也都堵在了店門口,對著裏麵的人指指點點的。
“姑奶奶,你就別鬧了好不好?”穀眠小心翼翼地勸說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再火上澆油。
“你還我的白玉簪!還我的白玉暫!……”
冥玥嘴裏一直不停地重複白玉簪三個字,她想不通穀哥哥明明答應留給她的,為什麼一下就賣了出去?
“冥玥,我都說了那根簪子被人買走了!”穀眠十分頭疼地解釋道。
那日穀眠賣給幻夢的白玉簪其實本來是留給冥玥的,可是誰叫他那日一點也沒想起來那根白玉簪已是有主之人!直到今天冥玥來碧玉軒說取簪子,他才反應過來簪子早已賣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