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錯兒還是喜歡父皇!”
伶煦的笑容很溫暖,目光很溫柔地注視著南宮澈和錯兒。
“錯兒是父皇、母妃都喜歡!”南宮澈笑著說道。
“皇上用膳吧!”伶煦說道。
隨後,風塵便將南宮錯抱了下去,偌大的飯桌上隻有南宮澈和伶煦。
南宮澈坐下,放眼滿桌的美味珍饈,他的視線卻一下就被那盤外形單一的梨花糕給吸引住了,可他又很快地別開了視線。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伶煦都清楚地看在眼裏,她的心底不禁揚起了一片苦笑聲。
不過她還是十分鎮定地問道:“臣妾知道皇上特別愛吃梨花糕,所以今晚特地準備了一盤梨花糕,皇上要不要嚐嚐?”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霜兒和風塵都很期待皇上吃了娘娘親手做的梨花糕後會是什麼反應。
但南宮澈卻隻是寥寥地瞥了一眼那盤梨花糕,隨即說道:“朕今晚不想吃糕點,撤了吧!”
“是。”
霜兒十分不情願地將梨花糕從桌上給端了下來,她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不吃梨花糕了,她有些可惜地看著手裏的梨花糕,這可是娘娘親手做的啊!
伶煦看著霜兒端走那盤梨花糕,心裏是別有一番滋味,可她又說不出什麼來。
“小煦,朕以後會多抽時間來陪你和錯兒的。”南宮澈的聲音很溫和,璀璨的星眸裏是點點的笑意。
伶煦略施一笑,說道:“謝皇上關愛!”
“用膳吧!”
飯桌上很平靜,沒有人言語,唯一偶爾能聽見的就是碗筷相擊的聲音。
突然,伶煦放下了碗筷,說道:“皇上,臣妾吃好了。”
南宮澈看她其實根本沒吃多少,他知道她是有事要跟他說。
“朕也吃好了。”
隨後,南宮澈也放下了碗筷。
“陪朕去院裏走走!”
南宮澈說完這句話,便兀自出了大殿。
今夜無月,今夜的夜空中隻有幾顆寂寥的星星在上麵點綴,院裏也沒有了往夜月光的傾灑,有的隻是宮婢們點起來的宮燈。
南宮澈走到一個黑暗處,將整個身子都隱匿在了漆黑中,隻聽得他傳出來的聲音是那麼落寞。
“小煦,朕知道涼兒不願意接受朕,可是她為什麼不給無辜的生命留一條生路,她這次真是太傷朕的心了。”
伶煦將這片痛心的話語都聽進耳裏,雖然她猜到雨涼不會留下這個孩子,但是她沒想到雨涼會這麼快不假思索地就將孩子打掉!畢竟在深宮中生存除了要皇上的寵愛,還要的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孩子!
想到依靠,伶煦的心裏莫名其妙地就發出了一片嘲笑聲,依靠?其實她也是沒有的,她有的隻是靠著和皇上以前的情誼在後宮站穩。
“皇上,說不定雨涼不要這個孩子是有苦衷的。”伶煦好心解釋道,畢竟她相信世間沒有哪一個娘親會真的去扼殺自己的孩子。
南宮澈在黑暗中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她的苦衷朕知道……”
南宮澈想她不留下這個孩子無非就是因為雲衍!
她的一整顆心都在雲衍身上,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離宮,她怕孩子會成為以後和雲衍之間最大的牽絆!
“皇上既然知道雨涼有苦衷,那為什麼還要去責怪她?”伶煦十分疑惑地問道。
南宮澈慢慢踱步走出那片黑暗,一張俊美的臉上布滿了痛惜,緩緩開口說道:“正是因為她的苦衷是不可饒恕的,所以朕才要責怪她。”
伶煦聽著這番話,腦海裏的思緒越來越混亂,她不清楚皇上和雨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其中的原因一定有關另一個人。
“就算朕得不到她的心,也會讓她一輩子留在宮裏,一輩子都陪在朕的身邊。”
南宮澈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宣誓一樣,就算她會恨他,他南宮澈也會將她一生一世都困在宮中。
“流塵,你幹什麼去了?”
剛剛侍候完主子沐浴的初兒走到外麵,一眼就看見了從明軒殿外慌慌忙忙跑進來的流塵。
流塵好像對初兒說的話根本沒有聽見,她隻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如牛飲般喝下,然後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
她剛才好像在千華殿外麵聽見了不該聽的話,現在她一顆噗噗亂跳的心還沒平靜下來!
初兒帶著疑惑走到流塵麵前,再次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怎麼如此慌張?”
“我、我剛才好像聽見了不該聽的話。”流塵依舊是驚魂未定,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