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莽為風塵上前開門,當門全部大打開時,裏麵的姑娘都用如狼似虎的眼神望著他,而他隻是麵無表情地側開了身子,露出了剛才被掩在身後的風塵。
風塵的麵上有的是幹涸的淚痕,但她的表情跟孤莽的表情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她粗略地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緩緩地開口道:“從今往後,我就是夢香樓的管事,夢香樓由我接管。”
“什麼?為什麼會是風塵!”
“她不是進宮去了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就是就是!”
…………
人群裏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地傳進風塵的耳朵裏,而她隻是輕輕地看了一眼眾人就兀自走上樓去。
而孤莽也跟在她的身後走上了樓。
風塵徑直走回她以前住的房間,路過姐姐以前住的那間房時,她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
“你是姐姐身邊的人,現在為什麼一直跟著我?”風塵轉身看向跟著自己進屋的孤莽,說話的口氣很是不好,眼神是冷淡無情的。
孤莽不以為然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貴妃命我在宮外保護你,所以要一直跟著你嘍!”
聽著如此輕鬆的話語,風塵隻覺得自己的心裏堵得慌,她不再去看他,直接一頭撲到了床上。
孤莽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風塵,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桌邊假寐,這一天,他也累了!
……
“夫君,不是說出去踏青嗎?”穆沐放眼四周,發現他們走了那麼久還是在繁華熱鬧的都城裏,所以她不禁將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
雲衍轉頭謙和地笑笑,說道:“我最近有些頭疼,想先去靈閣找寧大夫備一些藥。”
“夫君,你不舒服啊?那我們快去靈感吧!”穆沐聽公子說頭疼的時候,她的一顆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連帶秀眉也緊緊皺了起來。
雲衍溫柔地牽起穆沐的手,十分柔和地說道:“我們去一趟靈閣,就馬上出城踏青。”
“嗯。”穆沐立馬笑著點點頭。
“寧大夫,你真的要請另一個大夫來這裏啊?那天我隻是說說的……”小廝邊研磨藥材邊支支吾吾地說道,他看著寧大夫正寫著一個招大夫啟示,他沒想到寧大夫會真的聽取他的意見。
寧遠揚起一個清淺的笑容,說道:“找一個大夫常駐在這裏,那我也有自己的時間去辦自己的事了,你的提議挺好的。”
“額、是是是!”小廝手裏的動作有那麼一會兒的停滯,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
“寧大夫,我最近有些頭疼,你幫我拿些藥。”雲衍踏進靈閣的門檻,然後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寧遠說道。
一聽熟悉的聲音,寧遠立馬停下來手裏的動作,說道:“雲兄,我這靈閣你可是難得涉足啊!今日可真算是稀客!”
聽著寧遠這番調侃的話語,雲衍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而穆沐反倒是有些不高興了,她對著寧遠說道:“寧大夫,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寧遠輕輕挑眉,並未去搭話,而是轉頭對雲衍說道:“雲兄,到後堂我為你看看。”
“好。”雲衍輕聲應道。
當穆沐也準備跟著進去的時候,小廝一下就伸出手擋在了前麵,說道:“雲夫人,我家大夫替人診治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場,請您就在外麵等候。”
穆沐轉身就坐在前堂的椅子上,不過她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後堂,眼裏閃爍的光芒晦暗不明。
“雲兄,來讓我把把脈!”寧遠一進後堂洗淨手後,就走到雲衍麵前說道。
雲衍微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什麼頭疼!”
“嗬嗬……”寧遠頓時了然地笑了起來,隨即說道:“雲兄是想問雲夫人的事吧?”
雲衍輕輕點頭,近日來,他發現青寐就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那日他去找穆沐說出去踏青的時候,他其實在走廊上碰見了青寐,隻不過他發現青寐目光呆滯,走路姿勢太過僵硬,於是他一個手刀劈暈了她,把脈過後,他發現青寐好像被人下了降頭。
而這個下降頭的人隻有可能是穆沐!
所以他今日才來靈閣詢問寧遠這件事。
“她到底是什麼底細?”雲衍皺眉問出口,他直覺穆沐不是天女這麼簡單。
寧遠微微一笑,說道:“雲兄,這位穆沐可根本不是天女,你不會還以為她是天女吧?”
“我也覺得不是,可又拿不出她不是天女的證據。”
雲衍也在心裏懷疑過,自從之前他的寒毒再次發作後,他就知道穆沐這位天女的鮮血根本不能為他解掉寒毒,可是他又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