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涼正在禦書房裏接受南宮澈對她的懲罰,她一邊研墨一邊不時抬頭看看南宮澈認真批閱奏折的側顏,她覺得她真是看不懂這個皇帝!
南宮澈感覺到了雨涼不時投過來的視線,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筆道:“你在早朝的時候來找朕,一定是有什麼話想對朕說,現在這裏有沒有其他人,你說吧。”
雨涼在心裏醞釀了一下想說的話,然後道:“皇上,雲丞相已經猜到現在的翎王並不是真正的翎王,而您也並非真正的皇上。”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禦書房裏陷入了一片沉寂,雨涼和南宮澈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眸子裏皆是深邃得看不見底。
“看你說這話的反應,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南宮澈沉著問道地說道,麵對雨涼,他不想再把真正的自己隱藏起來。
雨涼點點頭,她知道現在麵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翎王。
“你果然是很聰明!之前白魅告訴朕,你已經猜到了他並不是翎王,而還沒有懷疑到朕身上來,不過從現在的情形看來,是他低估了你!”南宮澈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裏閃爍著讚賞的光芒。
雨涼謙和地笑笑道:“在臣妾還沒進宮之前也與翎王見過幾次,而且說過不少的話,但在臣妾進宮之後,就發現現在的翎王與之前不一樣了,想必臣妾進宮之前見到的翎王就是您——南宮翎!”
南宮澈情不自禁地揚起了一個專屬於他的邪魅笑容,說道:“丫頭,你還真是聰明!那日在千味樓,我就知道你絕不是一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頭,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丫頭!
很熟悉的詞語!
雨涼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麵的那個場景,真是世事弄人,輾轉反側,她竟成了妖孽王爺的女人。
“當日王爺可是令我十分驚訝啊!隻是你的一頭白發是怎麼隱藏起來的?”
雨涼最好奇的就是這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剛開始一直沒去懷疑南宮翎會來假扮皇上。
南宮澈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然後命木公公端來一碗水,他用手指在裏麵輕輕蘸了一下,然後拿起一小撮發絲,瞬間黑發恢複成了原來的白發。
看著這個過程,雨涼很是驚訝,她看了一眼那碗水,然後用手指蘸了一點輕嚐,“是鹽水?”
南宮澈拿著那一小撮白發放在手心裏,然後道:“當初寧遠讓我服下特殊的藥材,然後白發變成黑發,唯一的弊端就是隻要碰見鹹水就會恢複原狀。”
“王爺,您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雨涼問道,她想不通翎王他們撒下這個彌天大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這時,南宮澈沒有再說話,而是由一直站在旁邊許久不吭聲的木公公說道:“真正的皇上早已在七年前因病逝世了,翎王為了不讓皇上逝世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才出此下策。”
“因為所有的大臣都是不允許翎王繼承皇位的,但如果就此告訴天下人皇上已經逝世,必定會引起大亂,而皇位爭奪又會引起一場不必要的紛爭。”
聽完木公公的解釋,雨涼大概理解了翎王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她很讚同地點點頭,隻不過當這個彌天大謊揭開的時候,這個紛爭真的不會再被引起嗎?
突然,雨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有些遲疑地問出了口:“翎王,你知道……華貴妃有一個姐姐嗎?”
“嗯?”南宮翎一聽到這句話,腦海裏頓時就浮現出了雲嫣的模樣,“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確實這個問題很唐突,可是雨涼心裏很是好奇,看樣子南宮翎是認識雲蘿的姐姐的,其它的事情她也不再問下去。
雨涼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我和華貴妃用午膳的時候,她看見一盤梨花糕提到了她已經不在世的姐姐,我想你應該是認識的,所以我就好奇地問了一下。”
“嗯。”
南宮翎輕輕地應了一聲,隻不過此刻他深邃的眸子已經開始變得晦暗不明。
既然現在的皇上是翎王,而真正的皇上又早在七年前病逝,那她進宮想要為宿月國報仇的事情還能完成嗎?
雨涼的心情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
“翎王爺,你知道七年前宿月國突然被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嗎?我一直很好奇,我不明白好端端的兩個國家怎麼說打仗就打仗。”
南宮翎回想了一下當年的事,然後道:“當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所有人用了宿月國送來的那批琉璃杯盞後都氣絕身亡了,所以皇兄理所當然地要為父皇和一眾大臣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