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穆沐已死,在死之前已經和雲公子和離。”寒夜跪在地上十分恭敬地稟報道。
“嗯。”
南宮澈沉重地點點頭,他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這時,門外的木公公突然出聲稟報道:“雲公子求見!”
這一叫喊讓南宮澈和寒夜都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隨即,南宮澈說道:“宣!”
辦完喪事後的雲衍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精神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好,不過依舊是一襲白衫依舊將他襯托得俊逸如仙,隻不過少了些仙的味道。
南宮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雲衍,他的眉頭不悅地皺了一下。
寒夜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隱身於黑暗中,而是十分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雲衍一撩衣擺,跪在地上道:“參見皇上!”
“起來吧!”
雲衍緩緩站直身子,然後說道:“皇上,臣今日進宮是為了清貴妃,聽寧遠說清貴妃雙目失明,所以臣特地進宮來為娘娘診治。”
南宮澈眼裏複雜的神色越來越重了,薄唇緊抿,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寧遠他不能治嗎?”
像是早就知道皇上會問這個似的,雲衍扯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說道:“寧遠心中之人現在癡癡傻傻,他正忙著照顧,所以他叫臣進宮來為娘娘診治。”
“嗯。”
這一聲答應是南宮澈在心裏經過許多掙紮後決定的,同時也在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世間醫術最高的便是寧遠,但說可以和寧遠媲美的也隻有雲衍了。
如果他不要雲衍去為雨涼診治,恐怕雨涼的一生都是在黑暗中度過。
……
當雲衍隨著皇上來到冷宮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這哪裏是冷宮,分別就是聽雨軒!
南宮澈當日在下聖旨的時候就交代木公公要把冷宮給修葺好,現在看來,這樣的冷宮是他很滿意的。
“涼兒說她厭倦了宮廷的繁華日子,可朕不忍心讓她去過清貧冷淡的日子,於是特地命人將原來淒清的冷宮好好修葺了一番。”
雲衍嘴角的這抹笑容說不清是苦笑還是欣慰,不過他終歸還是說道:“如果是臣,臣也不會讓她去過那種冷冷清清,淒淒慘慘的日子。”
這句話讓南宮澈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突然將目光轉向雲衍,緩緩道:“涼兒現在是朕的女人,你不應該再對她有其它想法。”
“嗬嗬……”雲衍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隨即道,“有沒有其它想法是臣自己的事,這一切現在都是臣的一廂情願罷了,皇上不必驚慌。”
剛開始聽到前一句話的時候,南宮澈的手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頭,可聽到後麵的時候,緊緊攥著的拳頭又突然鬆懈開來。
但南宮澈一顆懸著的心依舊沒有完全放下,就像雲衍沒有真正放下雨涼,而雨涼也沒有真正放下雲衍一樣。
他們兩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在一廂情願,可實則他們是心有靈犀,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南宮澈突然苦笑了出來,這段三個人的感情中,他是最多餘的,他是不是應該選擇成全他們呢?
可雨涼是他第二個難得愛上的人,他又怎麼會忍心放手呢?
木公公本來想要通傳的,但被皇上的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娘娘,快入冬了,您的手是越來越冷了。”碧月將娘娘冰涼浸骨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熱乎的手心裏,還用嘴不停地往裏麵哈著熱氣。
雨涼雖然看不見,可她能夠十分清楚地感覺到碧月對她的嗬護,這讓她情不自禁地揚起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說道:“傻丫頭!你這樣做,你自己的手就不會冷嗎?”
這一句話讓碧月的思緒頓時激動起來,她星辰般的眸子一直鎖住娘娘的麵容,然後顫抖著聲音問道:“娘娘……難道您看得見了?”
麵對碧月的激動,雨涼也隻能夠無奈地回以一笑,道:“本宮隻是憑自己的感覺說話,再說失明哪有那麼快就可以恢複的……”
“娘娘……”
碧月的臉上充滿了心疼,自從他們住進冷宮之後,娘娘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再去碰琴,整日就是坐著發呆,她好心疼這樣的娘娘。
這時,碧月一扭頭就看見了皇上他們,她正想跪拜行禮的,卻被皇上的一個手勢給止住了。
雨涼的感覺是何等的敏銳,她反握住碧月的手,道:“是誰來了?”
碧月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她看見了旁邊的木公公,於是“木公公”三個字就脫口而出。